還相親?
相個鬼!
一向被稱為性.冷淡的安寧,這時候也忍不住想罵兩句髒話。
「師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昨天在十八公館都經歷了什麼非人的虐待跟遭遇——」
「半個小時!你不到咱倆恩斷義絕!你也別叫我師父!我不認你!」
「死老頭,別成天威脅人。曹律接了個大案子,今天要加班沒時間。」
「請假!」
「要扣錢。」
「告訴老曹,你要去相親,他敢扣你錢我就跟他翻臉!哼!我親自跟他說,掛了!」
『嘟——嘟——嘟——』
聽着電話里的忙音,安寧氣的五臟六腑都擰巴到一塊去了。
昨天就是在十八公館,她給個陰鷙凜冽的男人扒了個精光,褲子被扒了,內褲被扯了,襯衣被撕了,她就像個最廉價的貨品,給男人壓在身下逞凶猖狂。一想起昨兒那遭遇,她就恨的牙根痒痒,偏還沒地方去說。這種事兒,說出去她自個兒都不信!給個臭男人壓下身下,遮羞布全給扒了,要說什麼也沒——
「小安,曹律師叫你。」
果然,師父又在威脅人了。
既然大老闆都不要她加班,安寧也沒客氣,「謝謝曹律,那我就先走了。工作不會落下,我晚上帶回家做好。」
「別了,留着我做吧。讓你師父知道,他又該罵人了。」和煦的笑了笑,坐在雕花紅木辦公桌後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鏡框,斯文成熟,禮貌優雅,一點兒都不像是傳聞中只認錢不認人的沒心肝無良律師。
「哦,那謝謝曹律。」
「不謝。我聽你師父說了,這次的相親對象很優秀很優秀,小安,好好把握。」
連曹律都一連用了兩個很優秀,那到底該有多優秀?
跟她那窮酸的師父不一樣,曹大律是與商界政界都很有關係的人。他口中的很優秀……安寧不禁對自己即將相親的對象,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如果沒有昨天在十八公館發生的那件事兒,她或許還真的會期待一下。可——
「小安,你的情況,我知道一些。不管怎麼樣,去見見,總沒有壞處的吧?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單着。」
看樣子,她師父已經威脅了曹律師來做這個說客。
微微一笑,安寧淡淡的反問:「曹律現如今有身份有地位,不也一直單身嗎?」
斯文的中年男人冷靜的微笑,反問,「好奇?」
「我其實更好奇為什麼曹律會跟我師父做朋友。」
雖說當年是上下鋪睡了四年的好哥們,可現在嘛……
曹大律摸了摸下巴,「你師父早就不拿我當朋友了,我們現在的關係,有些微妙。」
是啊!太微妙了!
曹大律,名叫曹有德,可乾的都是無德沒心肝的事兒。只認錢,不認人。只要你付得起那高昂的律師訴訟費,不問良心,不談道德,不分青紅,曹有德一律照單全收。偏他專業素養又過硬,在庭上,這人還嫌少有過敗績。別的地方不敢說,反正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兒上,曹大律可是達官貴人們最信賴的律師。
甭管做了什麼黑心事兒,只要曹大律接了這案子,那就是花錢免災的事兒。
當然,他也是遠近馳名的——
無良律師!
而她家師父那小老頭兒,就是個搞學問的學術派。在法律界,地位無人撼動。可他只一心撲在他的三尺講台上,教書育人。除了兩袖清風,一身正氣,桃李滿天下,別的啥也沒有。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小老頭兒一提起來曹大律,那就是破口大罵其無良無德。可罵歸罵,她被一個男人害的無法進入檢查廳完成自己的理想,那小老頭兒轉手就把她送進了曹大律這間吸金瘋狂的律所。生計不需發愁,她才能繼續準備來年的國考。而且曹大律對她頗有照顧,肯定也有那小老頭兒的面子。
這倆人的關係……
就是一個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