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出租車停在田小甜家小區門口的時候,安寧有點慌。
她的錢包,落在那臭男人的車上了。不光是錢包,包括她的工作證以及十幾分卷宗、手機、還有她的隨身用品,全部都在包里。
「那個……師傅……我……」頭一次做霸王車,安寧忐忑的要死,「我錢包丟了,要不您借我手機,我打電話讓朋友把錢給您送下來?」
頭髮都已經花白的司機師傅從後車鏡掃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安寧,擺擺手,「算了,你小姑娘一個人出門在外,也不容易。這點錢,就算啦。」
顯然,司機師傅誤會了什麼。
安寧沒有解釋,只是記下了車牌號,承諾一定會把車費還給司機師傅。她從不欠人什麼,哪怕就是十幾塊錢,她也要還給司機師傅。
這是原則。
而她,也不喜歡別人欠她什麼。
她那個檢察長老爸死的早,但從有記憶起,她老爸就經常會抱着她跟她說,做人要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是別人的,一毛錢都不能要。是自己的,一分錢都要討回來。
果然,家教要從小培養。
站在田小甜的公寓門口,安寧苦笑連連。那敲門的手伸了又伸,猶豫不決。
她這幅鬼樣子……連司機師傅看到都誤會了,若是讓田小甜看到了,還不知道那丫頭該怎麼誤會。
可她身無分文,連手機都丟了。她還能上哪兒去?就算是她有錢有手機,她也沒地方可以去。
『咯吱——』一聲。
就在安寧正猶豫的時候,房門被人從里推開。探出田小甜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寧兒,站在門口咋不進來呢?要不是寶寶一直叫,我都不知道你來——寧兒!」聲音一變,田小甜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拖了進入,「寧兒,你這是怎麼了?」
安寧偏過頭,笑了笑,「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啊!你你你……」田小甜手指顫抖的指着她,「你都這樣子了還說沒事兒?!」
「真沒事兒。」十幾秒,安寧便想好了說辭,她微微一笑,「就是遇到了幾個流氓,爭執的時候才變成了這樣。小甜,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讓流氓逍遙法外的人麼?」
說着,安寧還衝田小甜俏皮的眨了眨美眸,「在幾個好心路人的幫助下,已經全部扭送去警察局了。強姦未遂,呵,要是不讓他們吃幾年牢飯,我從此就退出法律界。再也不沾法律。」
田小甜信了安寧的話,可她說的再輕描淡寫,她這幅模樣也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不說了,寧兒,快去洗個澡吧!」
田小甜說着,拖着安寧就把她塞進了浴室里。
望了望鏡子中的自己,她終於明白了司機師傅為什麼不收她車費,田小甜為什麼不嘰嘰喳喳的追問下去。
其實……田小甜也有仔細的一面。別看她平常在律所天天丟三落四,但這丫頭,還是蠻體貼的。
安寧深深的嘆了口氣,慢慢的脫掉基本上成破布的衣服。
她還真沒辦法把那男人送進去吃牢飯,她真是對不起自己襯衣上別着的這枚律師徽章。
做律師做到她這個份兒上,真是給祖宗丟臉,給法律抹黑。
接連兩天發生的時候,未免太過詭異。
那男人為什麼要找她,他想從她嘴巴里知道什麼……
她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恐怕跟一個月前那個夜晚發生的兇殺案,脫不了干係。
可做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她其實什麼也沒有看到,這是實話。
因為那兩位大美女,她實在沒辦法在宿舍準備來年的國考,便找了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但比較便宜的咖啡館。反正是周五,第二天不用上班,她就看的比較晚,從咖啡館裏出來,大約是凌晨三點半左右。
咖啡館的地理位置很偏僻,從大路走要繞很遠,於是她便選擇了走小路。穿過一個很老的家屬院,走兩步就是宿舍。就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