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早飯的的時候,笑林不見了,臘肉去笑林的房間看發現被子疊的很整齊,就是不見人,牆上的那把劍也不見了。
雲崢沉默了良久,擺擺手,示意臘肉不要操心了,笑林走了,流浪的人只要停下來,就感到難受,雲崢聽過一個美麗的傳說,說有一種鳥,從不肯停下流浪的腳步,累了就在睡在風裏,當它落地的時候,也就是他死亡的那一刻,或許笑林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鳥。
飯還沒有吃完,花娘就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雲崢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去了笑林的房間,不一會,就回來了,走到雲崢的身邊坐下,端起一碗荷包蛋開始吃,一個不夠,整整吃了三個才罷休。
「荷包蛋做的咸了 ,知道你家鹽多,一次不要擱那麼多。」花娘擦着嘴巴,神不守舍的說。
雲二驚訝地抬起頭瞅着花娘,雲家的荷包蛋從不放鹽,一般都往裏面加糖霜。
雲大也不辯解,從懷裏掏出那枚雙環佩遞給花娘說:「這是笑林留給你的,早上看到的。」
花娘接過雙環佩,仔細看了半響,走過來擁住雲大說:「不用安慰我,這是你的東西,送給陸姑娘挺合適,笑林不會送玉佩的,他送了我半條煮熟的狗!」
雲大「哦」了一聲就不言語,將玉佩重新揣進懷裏,半晌之後才問:「我看到糖糖了,確實是一個美人坯子,歌唱的也好。就是多了一股子風塵味道,你如果把她打扮成大家閨秀,你們的生意一定會更好。」
花娘粗魯的揉揉臉頰說:「我不知道大家閨秀是什麼樣子的,你給我說說。」
「傲氣凌人!站在那裏就像一尊佛,滿身帶着光環,沒有底氣的人連跟她說話都提不起勇氣,風塵里的女子要是有了這種氣質,就會有很多人想要攀摘,還都是真正的富豪,因為真正的大家閨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就算是有幸娶回家也只能當成一尊佛爺供着。靈犀閣的紅牌花魁就不一樣了,這是能攀摘的,你也知道男人很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覺得越好。」
花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一刻都不停的就走了。雲崢發現趕馬車的就是帶着范陽笠的浩二。帽檐壓得很低,跟做賊一樣。
花娘走後,雲崢就帶着全家去自家的地里去看看。原以為桑樹會很高,就像豆沙寨的老桑樹一樣,誰知道去了地里才發現,桑樹很矮,只有一人多高,這裏的人有時候會把蠶散養,放到桑樹上就不管了,任它自己覓食。
不過臘肉說這樣不好,好多蠶會死掉,有的還會被鳥吃掉,結的繭子也不好,懶人就不配有一個好收成,桑樹上的葉子並不多,原因就是原來的主人家已經賣了一批桑葉。
八十畝地很大,幾乎佔了大半個山坡,唯一的好處就是離家近,不怕受澇,臘肉很有經驗的摘下來一個嫩葉放進嘴裏嚼:「少爺,甜甜的!」
胡說八道,這完全是心理反應,喜歡蠶的人家都會說桑葉是甜的,有了桑樹的臘肉和沒有桑樹的臘肉幾乎不可同日而語,小小的臉蛋上滿是紅暈,撫摸桑樹的樣子比給雲二洗澡還要輕柔。
蒼耳和他的兄弟也喜歡桑林,見到桑林已經有些幹了,就認為應該澆水,回家拿了工具就掘開水渠開始放水。
結果很麻煩,因為有鄉農認為雲家對這條水渠沒有貢獻,不許雲家澆水,或許知道雲家不好惹,糾集了一大群人扛着農具過來,從他們的稱呼來看,這也是一家子人。
鄉黨,鄉黨,這是中國最頑固的一股勢力,一千多年以後,也沒有多少改變,或許見到自家人多,為首的老漢就走出來對雲崢說:「渠是大家出勞力修的,雲家初來乍到沒有修過渠就想用水,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雲崢拱手道:「這就是雲崢的不是了,只是不知上一任主人家參與了沒有?」
「自然參與了。」
「既然參與了,就好,我買這塊田地,就是連澆水的權利一起買下了,再說這條渠年頭久遠了,秦王開的時候就有了吧?這裏是蜀中水利樞紐的一部分,屬於這裏的每一畝田地,從今往後修這條渠的人工和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