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華服男子臉上浮現出煩躁的神情,看也不看,有些惱火的吩咐道。
旁邊的僕役聽命,順手便拿來一塊不知道幹什麼的破爛麻布,團成一團,就要硬塞進女孩的嘴巴里。
「住手!」陳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這幾人跟前,開口制止。
「這位小兄弟,別多管閒事,好心若是惹上麻煩,可就壞事了!」華服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楚,見他衣着普通,面容年輕,淡淡的說道。
陳楚根本就沒有理會這華服男子,而是看向了那中年漢子。
「你遭遇了何事,可以告訴我。」陳楚認真詢問道。
「我乃是城外金川鄉山陽里人,名字叫衷,每日擔負一些貨物進沁水城中販賣為生。」
「兩個月之前,我父突發惡疾,病重臥床不起,為了醫治家中老父,便向呂大人借了些金錢請大夫購置藥物,約定三月之後按期歸還。」
「結果本來距離約定的日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今天呂大人卻要我歸還,我自然是歸還不起,便讓我以小女抵償欠款,我自然是不願,接下來便是公子所看見的事情了。」衷面帶愁容,眼角含淚,緩緩的說道。
「你的名字叫衷?無姓?」陳楚問道。
「小人家境世代貧寒,沒有姓氏。」衷說道。
陳楚輕輕點了點頭,他入俗世收集功德時日已久,因此很清楚,在這大地之上,生活在最底層從來都沒有翻身過的凡人百姓們,有很多都是沒有姓,只有名,比如他前幾天就幫助過一個叫做桑的人,就是直接以家門前的桑樹為名的。
「那你這次進城也是為了販賣貨物?」陳楚又問。
「是的,不過這次的貨物都已經被呂大人拿走了,他說不夠,這才緊接着想要小女的。」衷指了指身後地方放着的一副空空的扁擔。
「你那擔貨物能值多少錢,我能收下,以免你再勞累擔走,已經很是不錯了。」被稱作呂大人的華服男子,其名字叫做呂祥,不屑的說道。
「所以你這是承認衷所說之言,並且的確準備強行搶走人家女兒了?」陳楚淡淡問道。
「哼,那錢是我的,我現在想收回,他給不出,我自然要以價值相同之物來換!」呂祥說道,看起來底氣很足的樣子。
「胡言亂語!」
「既然如此,又承諾三月之期又當做何事,是你毀約在先,又強搶人孩子!」
「我最厭惡的事情,你一人便獨佔其二,實在是過分至極!」陳楚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說道
呂祥見陳楚這樣子,明顯是真的準備插手此事,冷冷揮了揮手。
身邊除了懷抱女孩的那個僕役,其餘的幾人全部都是向陳楚撲了上去。
這幾人也就是身形強壯了許多罷了,都是沒有絲毫修為的普通人,陳楚動都沒動,只是微微抬眼,這幾人便仿佛無形的巴掌扇中,悽慘倒飛了出去。
「原來是修士!」呂祥下意識的身形一縮,但隨後就馬上鎮定了下來。
「我堂兄乃是東南道塔之中的弟子,已經有結丹修為,你這是在找死!」呂祥咬緊了牙關,緊緊盯着呂祥說道。
「東南道塔?」陳楚下意識的看向了東南的方向的那座高聳入雲的高塔,不屑的笑了一聲。
「你堂兄叫什麼?」陳楚淡淡問道。
「呂興!」
呂洋還以為陳楚怕了,頓時心生底氣說道。
「你既然說得如此順暢,看來這呂興也幫你不少,那便是助紂為虐,亦不能輕饒!」
陳楚輕輕搖了搖頭,一邊說着,隨手一揮之間,一道青光驟然飛起,在空中畫出了一條清晰的路徑,徑直飛向了東南那座高塔之中,斂沒不見。
幾乎是下一刻,數道長虹便從那高塔之中飛出,徑直向着這邊飛來。
這些長虹之中,充滿了強大的氣息,讓周圍的人們紛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