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開始哭。老爺以前不管,現在又拿捏個什麼勁兒!
沒人比她更知道姑娘有多心悅世子。
池家在京城頂多算中等,池老爺一個文人,好不容易才謀得了個京官。
家中更是好幾個女兒,池錦齡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本來寄希望於她能去陸家做個妾什麼的,如今丟了這麼大臉,只恨不得打殺了她!
好在快要太后壽誕,老爺不敢胡來,只讓她寺廟祈福
酥柔臉上還掛着淚,出事後,姑娘身邊的丫鬟小廝全都遣散了,只有她還傻傻的跟着池錦齡。
池錦齡摸了摸脖子,喝了些水依然脖子疼的難受,一說話便鑽心的疼。
「奴婢不敢讓店家知道,只能偷偷買了壽衣紙錢回來,準備送姑娘最後一程。」酥柔小心翼翼的將窗戶關了,要是被店家知道,恐怕她會被活活打死的。
這三年來,姑娘活的像做夢一般。心裏眼裏都是陸世子,甚至還卑微的想着,做個妾也好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夢碎了。
「你找銀子做什麼?」池錦齡啞着嗓子問道,她可記得這小丫鬟一邊哭一邊翻箱倒櫃的模樣。
酥柔抹了把眼淚:「當然是把銀子花掉啊,姑娘你以前可說了,世間最痛苦的是活着沒銀子花,最最痛苦的是,人死了銀子還沒花掉。奴婢替你完成心愿。這一世咱可不能白來一遭。」酥柔認真的看着她。
池錦齡額角青筋一跳。這就是你扒拉我屍體的原因?
酥柔小丫鬟又哭又笑,姑娘活着真好,那麼多銀子她怎麼也找不到,活了好啊,一起花,一起花!
池老祖一看這個憨貨就腦瓜子疼,莫得希望了,這腦子就沒開光!
有種被憨貨支配的恐懼啊……
「姑娘您可不能跟三小姐親近了,奴婢就說她是個不安好心的。三小姐總是明里幫着打聽陸世子行蹤,轉頭又把你的私房話透露出去。現在更是讓姑娘你都沒法做人了。」酥柔小聲說道,還偷偷去看池錦齡。
以前池錦齡很喜歡三小姐,覺得那是唯一支持自己愛慕陸世子的人。
就在前兩天,三小姐還送來信,說太后要為世子物色合眼緣的姑娘。
還說了許多扎心窩子的話,姑娘邊看邊哭,夜晚都在低泣。
姑娘忍不住,這不又眼巴巴的偷偷跑回來了!
結果半道上聽到自己不知廉恥,池老爺將她逐出家門的流言,直接在客棧自盡了。
如今,才便宜了池錦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