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寧夜卻依舊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思考着什麼。
雖然白天他和張烈狂那麼說,但他自己知道,一個人要想在安逸的環境中保持鬥志有多麼的不容易。
他的自詡,自誇,更多的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
也許,是時候做些什麼了。
他想。
哪怕只是為了激發鬥志,哪怕只是為了彰顯存在,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試探……
他抬手,手心中已現出那塊十年期的陰沉木。
陰沉木是在市場買的,若是以此製作之物被發現,就很可能因此察覺到自己,而他也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從別處得到一塊。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沒有什麼計劃是完美無缺的,期待完美的計劃,就等於在尋找放棄的藉口。
他開始動手。
刻刀落下,隨着熟練的製作,一隻栩栩如生的地鼠逐漸在寧夜手中成形。
寧夜在天機門的時候,最擅長的是幻術,次之就是傀儡術,因為這兩者是最適合捉弄人的,再次是陣法,最後才是丹藥符道之術。
來到黑白神宮後,寧夜把最弱的符道選為明面主修,丹藥之道放棄,幻術與傀儡術則作為秘密武器。
如今他做的就是一隻地鼠傀儡,沒什麼戰鬥力,但是行動敏捷,可以打洞,是刺探信息的好手。因為是用十年陰沉木所制,有一定的靈力承載力,可承擔符法。
制好地鼠傀儡,已將一張潛行符,一張心神符和一張破關符貼在鼠傀身上,然後操縱着鼠傀向地下鑽去。
這幾張符籙卻不是陽符經上有的,而是陰符經和天機門的符籙。寧夜盜錄黑白神宮秘法,陰陽符經的內容自然都是有的,只不過這些符籙便不可為外人所知。
片刻後鼠傀已來到一間庫房之中,裏面擺放的赫然都是各種丹藥。
鼠傀嗖的竄上去,潛行符讓它不易被察覺,而破關符則使它無視了這裏的守護術法,小爪子抓起一瓶丹藥就往肚皮里塞去。
它身體不大,塞了三瓶後便再塞不下,便重新回到泥土中,又回到了寧夜房間。
寧夜笑道:「小傻瓜,不要把罪證放在我這兒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然後繼續。」
鼠傀便再度鑽出。
這一晚它就像個勤勞的搬運工,將庫房中的丹藥,珍稀材料一個個搬運而出,直到天快亮了方才停止。
天亮的時候,候二習慣性的去開庫房。
庫房打開的一刻,魂飛魄散的跑出來:「不好了,庫房失竊了!!」
警鐘長鳴。
付東流面色陰沉的站在庫房前,臉陰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一群廢物!」付東流從鼻子眼裏出氣。
這話出聲,讓負責看守的候二嚇得瑟瑟發抖,再往外些,則是一些其他弟子正紛紛簇擁過來看熱鬧。看候二倒霉,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庫房看守可是肥差,候二要是下來了,說不定自己就有機會。
其實被盜的只是一個下等庫房,損失有限,真正讓付東流在意的還是面子。
竟然有人敢盜竊黑白神宮的財物,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招人笑話?
這刻他站在庫房中,身周是幾名白殿弟子正在清點損失。
黑白神宮分黑白二殿,黑殿掌死,司刑律,殺伐等,白殿掌生,司洞察,資源等。
付東流位列白殿四使,四九人魔之一,負責的正是洞察一職。
不過這位付仙師可不是靠着明辨秋毫的能力佔據此位的。
付東流人稱蝕心山人,早年是個散修,最喜折磨,尤擅心計。由於九大仙門一般情況下不收別門弟子,為此付東流想了個辦法。
他先夥同江陵十三盜洗劫了黑白神宮的一處分舵,偷走分舵中的寶物煉心石,再將其使用後練成蝕心功,接着親手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