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又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那晚以後,李怡就從人間蒸發了,她躲了起來,不和任何人聯絡,獨自為復仇做着準備。
兩個多月以後,她行動了。她很了解康領和鄭默,所以要找下手的機會並不難,於是,就在這條山路上,就是這樣一個晚上,她在那輛紅色的法拉利里,把昏迷的兩人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後,只要鬆掉手剎車,車和人就一起葬身谷底了。」
羅伊問道:「就這些?那麼,難道那女人至今還活在世上?!」
古塵搖頭:「當然不止這些,接下來才是精彩的部分,李怡確實死了,只不過她的死法和我猜測的有些出入。我本來以為,一個女人,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十有八九會發瘋的,從康領和鄭默的死相來看,李怡在殺人的時候可能已經有些精神不正常了,因此她很可能在事後自殺。
但後來我立刻否定了自己,人的精神承受力是不能用常理計算的,我們中國有句話: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在另一個假設的前提下,我作出了一個新的推斷,那就是李怡比我想像的要厲害得多,我一直把她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根本就錯了。
其實,一直以來給我們看死亡片段重現的並不是李怡,反而是康領和鄭默,他們才是希望別人查明十年前事情的人。」
拖把頭在旁邊聽了覺得莫名其妙,他插嘴道:「不是吧,哪有人犯了案子,還拼命想辦法被別人給查出來的?」
古塵又道:「很簡單,因為他們已經不是人了,鬼為什麼要在乎生前犯的罪被人知道?難道鬼還怕被警察抓去坐牢嗎?他們這樣做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尋求幫助,因為李怡至今還在折磨康領和鄭默的靈魂。」
沙隆巴斯說道:「朋友們……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些冷……」
似乎就在幾秒鐘前,眾人口中呼出的氣突然變成了白霧狀,一股寒意從每個人的身後襲來。
約翰和羅伊很有默契,他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車旁,打開了後備箱,掀開一塊遮擋用的鐵板,下面簡直是個小型軍火庫,當然是對付鬼用的那種武器。
古塵也跑過去挑了起來,約翰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我們那套行不通嗎?」
不過古塵這人心黑臉厚,完全無視對方的鄙視:「總比沒有好。」
在場的另外三人說的好聽那是圍觀群眾,說的難聽那就是三個累贅,他們面面相覷,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古塵他們三人舉着散彈槍,看着上山的公路,他們的槍里此刻裝的是實彈,各自的口袋裏還放了不少鹽彈,約翰和羅伊的槍法都很出色,如果現在那輛法拉利跑車從山上衝下來,肯定會被幾槍打爆油箱和輪胎。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池塘的水面上漸漸泛起了漣漪,一團黑影從水下漸漸浮了上來,正是一直未見其形的厲鬼李怡,李怡憑空站在水面上,她的腳邊浮着兩具男屍,一個腸穿肚爛,一個咽喉碎裂,即使這兩張臉都被硫酸燙得不似人形,但依然都能從這兩張臉上讀到兩個字:痛苦。
拖把頭離池塘最近,他似乎聽到了水聲,回頭一看,頭皮都炸了起來,他嚇得狂吼出聲,眾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看到了池塘上的異狀。
正在古塵他們拿着槍趕過來的時候,那兩具男屍突然暴起撲來,他們竟然在水面上爬行着,很快就欺身逼近了拖把頭,拖把頭嚇得愣在當場,眼睜睜看着雙腳被抓住往水裏拖。
洛斯站的地方距離拖把頭最近,他的反應倒是不慢,立刻沖了過去抓住拖把頭的胳膊想把他拉住,但顯然鬼的力量更大一些,洛斯也漸漸被拖下了水。
沙隆巴斯也壯起了膽子,從後面抱住了洛斯的腰,嘴裏大喊:「別擔心!我的朋友!沙隆巴斯來了!」
這胖子出馬,一個頂倆,還真把局面給穩住了,古塵三人這時衝到了旁邊,換上了鹽彈,對着那幾個鬼點射起來,這老外的除靈方法倒也挺管用的,散彈槍打出的鹽彈射中鬼魂的身體,瞬間就能將其整個形體打散,雖然僅僅幾秒以後這鬼的身體又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