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嚴格來說還真不是壞事,冉江繼承了宋運輝的學識,理論基礎非常紮實,但安雲大學化學系是理科不是工科,在應用方面就弱了些,你現在就算讓他去生技處,他也搞不出啥東西來。
先去金州廠最重要的一分廠,徹底了解工廠是依靠那些設備,採取什麼樣的工藝流程把書本上那些理論化為現實,生產出優秀的、合格的產品來,這個短板就補上了,以後再想做點啥就知道該從那兒開始了。
「嘿,這幫孫子可是夠噁心的,水頭才剛下去,他們就逼你騰地方!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呢,姓陳的不敢趕你走!」雖然才剛認識沒多久,尋建祥卻已經把他當成好哥們兒、好兄弟了。
然後拿出一瓶白酒,「來,陪我喝點,我給你說說你為啥被趕到一分廠去,我一個普通工人又為啥能住二人宿舍!」
冉江也沒客氣,拿起酒杯一口悶掉,尋建祥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兄弟,跟那些人模狗樣的就是不一樣,別看那些孫子一口師傅一口師傅的叫着,其實我知道,他們仗着自己有文化瞧不起我!」
接着尋建祥說起了自己的事兒,當年廠里忙着搞內部爭鬥,廠里的設備沒人維護,一車間的核心分離泵超負荷運行;幸虧尋建祥的父親發現的及時,帶人拼命的搶修,事後只有尋建祥的父親一個人犧牲了。
尋建祥的父親為金州化工廠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金州化工廠的大英雄,上面那些領導都記得這事兒,所以他就算鬧出點小事情來,也不會給與太過嚴厲的處罰,打架也只是丟到一分廠去三班倒。
「要是我是你,就去費廠長家裏鬧去,堂堂一個大學生,憑啥去一線當工人?我給你說,咱們廠這些領導就怕工人去他們家裏鬧,都在一個廠子住着,誰家在那兒都清楚得很!鬧幾天,你就能去生技處了!」
「大學學的東西有限,如果一來就進生技處,就跟住空中樓閣一樣,底盤子虛。我不希望以後每天一張報紙一杯茶無所事事打發日子,趁年輕多做點事學點東西。」咱得接地氣啊,不能像虞山卿那樣。
「書呆子!」尋建祥都懶得說他了,「去了一分廠,遇到事情報我名字,金州廠就沒不認識我大尋的!」
到了一分廠,工段長給冉江找了個師傅,黃師傅的技術一流,全廠都知道,要他好好跟着學,也沒多交代什麼,就走了,黃師傅是個實誠人,他要宋運輝彆氣餒,基礎打紮實一點對以後技術工作有好處。
「嗯,我也這麼覺得,我大學學得不是工科,在這方面確實差了點,現在剛好把大學學到的東西和廠里的情況進行一番驗證!」冉江說道。
黃師傅帶着冉江將流程從頭到尾順着液體流動走了一遍,告訴冉江這個是什麼用,那個是什麼用,這種顏色的管道代表裏面流着什麼液體,那種顏色的又代表什麼,雖然顏色漆脫落得七零八落。
一趟走下來,幾百隻閥門,無數管道,幾十隻大小不同的泵,還有三步一哨的塔、罐……冉江拿着筆和筆記本,飛快地把這些記錄下來。
黃師傅挺認真的,教冉江教的很仔細,冉江也學得很認真,每天只要天氣晴朗,繞着設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跑。
一個星期下來,全部流程走通;兩個星期不到,原理搞通,儀表能讀,普通故障能應付;第三星期開始,他可以開出維修單,但得給師父過目;第四星期起,誰有事請假他可以頂上,坐到儀錶盤前抄表看動態做操作。
沒人可以讓他頂替時候,冉江在儀表室後面支起繪圖板,先畫出工藝流程圖,經現場核對無誤,又讓黃師傅審核後,開始按部就班地根據液體走向,測繪所有設備的零件圖、裝配圖、管段圖等;他腦瓜子原本就聰明,現在體質加強精力也好了,很快就把一分廠的情況摸了個透!
一分廠的底子確實不錯,當年水書記做事很用心,各種設備質量不錯、型號合用,這些年運行地一直很好,雖然小毛病時不時會鬧上一些,大毛病卻是幾乎沒出過。
只是由於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