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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是一個被親生父母遺棄在角落裏的人,在她的認知里沒有任何關係是牢固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不是源自於關係本身。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她的世界很簡單,非黑即白,所有的牢固都源自於彼此的喜歡以及內心的強大。
但她同時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甚至可能絕大多數人都和她不一樣。
他們有自己的評判標準,夾雜了人性的複雜與權衡。
顧嬌皺了皺小眉頭。
秦公公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小表情,不由問道「顧姑娘,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顧嬌搖頭,「這題超綱了,我答不上來。」
秦公公「……」
不過,即便答不上來,也不影響她實施進一步的計劃。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須問明緣由,就拿治病來說,一個病人染了風寒,就算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染上的,她也會將對方治好。
靜太妃也一樣。
不論她當初給皇帝下藥的因素是什麼,顧嬌都不會允許她再得逞一次。
她買藥應當不會只買一顆吧,她打翻得如此利落,一看就是有後手的。
顧嬌去書房和姑婆道了別,隨後就出宮了。
她沒刻意隱瞞自己行蹤,乃至於皇帝那邊很快得了消息,皇帝以為她入宮是來給自己治病的,滿懷期待地等了半晌,結果卻等來她已經出宮的消息。
皇帝的臉都綠了。
魏公公從庵堂回來,來到龍榻前向皇帝復命「陛下,御醫給太妃娘娘看過了,還是老毛病,沒大礙,靜養即可。」
皇帝對這個回復並不滿意「母妃的手都燙傷了,真沒事嗎?」
魏公公道「沒受傷,只是一點輕微的泛紅,御醫已經開過藥了,說不日便能痊癒。」
皇帝沉聲道「朕還是不放心。」他說着,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魏公公趕忙攔住他「陛下!您這是做什麼!」
皇帝道「朕去看看母妃,母妃今日在華清宮受了委屈,心中想必難過,朕若再不出面,回頭宮裏又該有傳言說朕不看重她了。」
魏公公入宮多年,焉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皇帝的身子還虛着呢,御醫叮囑了好生休養。
魏公公苦口婆心道「陛下,您當務之急是保重龍體,太妃娘娘想必能體恤您的,至於說那些宮人,太妃娘娘是您的母妃,誰敢給她臉色瞧?」
除了仁壽宮那一位。
魏公公心裏補了一句。
他接着道「您若實在不放心,奴才多替您走幾趟。」
魏公公是皇帝心腹,他出面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皇帝的立場,他常往庵堂走動也會讓人對靜太妃忌憚三分的。
皇帝仍執意要去,奈何剛掀開被子下地,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他一屁股跌坐在龍榻上。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去不了了。
「陛下。」魏公公扶着皇帝躺下,為皇帝掖了掖薄被,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陛下,您今日與太妃娘娘說過您做噩夢的事嗎?」
皇帝道「不曾,怎麼了?」
魏公公訕訕一笑「啊……沒,就是方才太后過來探望陛下,太妃娘娘一下子說出您是做了噩夢,她怎麼知道您是做了噩夢,奴才不記得與她提過。」
皇帝蹙了蹙眉。
須臾,他不甚在意道「許是母妃端藥過來時在門外聽到了你我二人的談話。」
是嗎?
為什麼他隱約覺得太妃娘娘當時的神色有點怪呢?
這話魏公公不敢說,沒準是自己看錯了。
顧嬌出宮後沒去醫館,也沒回碧水胡同,而是去了清和書院。
顧承風剛上完茅房,還在提褲子,一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