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芷終於被江逐流說動,點頭道:「好,江公子,元芷幫你混入城內,你來日回到大宋,一定要在朝廷為父王美言幾句,幫党項人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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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州城門外,進城的党項百姓依舊排着長長的隊伍,等候檢查。
忽然,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人們回頭張望,只見一小隊人馬從遠處向興州奔來。有眼尖的人一眼認出這一小隊人皆是党項女兵,為首之人正是郡主李元芷。
人們紛紛往路邊靠去。誰不知道郡主是只招惹不得的小母狼?稍不注意,就會被咬上一口。
戰馬旋風一般來到城門外邊。李元芷一提韁繩,就要領着身後的侍女進城。一個低矮粗壯的中年党項軍官閃身擋在李元芷的馬前,看裝束是一名低級將領。
「郡主,請下馬接受檢查!」
啪的一聲脆響,李元芷的馬鞭重重地抽在中年軍官的臉上,他臉上立刻出現一道青紫色的鞭痕,從額頭斜斜向下,穿過鼻子,一直延伸下巴,看起來委實嚇人。
「瞎了你的狗眼嗎?本郡主你也要檢查?」李元芷目光中閃着冷芒,其實凌厲之極。
一旁的党項軍弈都暗自吐了一下舌頭,心道幸虧不是他們去招惹這隻小母狼,否則這一鞭下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中年軍官臉上火辣辣地疼痛,左眼幾乎張不開了,卻不敢發怒,他雙手從頭顱兩端伸出。在空中劃了個弧形最後按在胸口上,行了個標準地無可挑剔的党項大禮,口中道:「郡主,請寬恕小人地不敬之罪。只是王府有令,出城可以不檢查,但是如果是要進入城內,無論是什麼人都要接受檢查。」
李元芷手腕一抖,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鞭花,隨即如毒蛇一般吻上了中年軍官黑紅的臉膛。又一聲清脆的爆響,馬鞭第二次和中年軍官的臉發生了親密接觸。又一道青紫色地鞭痕橫穿中年軍官大半個面部。猙獰地如一條赤練蛇。
「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李元芷尋視指使,雙手叉在小蠻腰上,盛氣凌人。「什麼都要接受檢查?本郡主看你是想趁機占我府中侍女的便宜吧?」
中年軍官臉上痛若鑽心,左眼腫成一條縫,眼淚不停地往外流。可是比起臉上這一點小小的疼痛來,中年軍官更懼怕的是李元芷剛才的那一句。「趁機占郡主府中侍女的便宜!」這是多大罪名啊?郡主一個不爽,可以隨時抽用腰刀砍掉他的腦袋。
「還不給我滾開!」李元芷跟着一聲暴喝。手中的馬鞭作勢欲動。
中年軍官終於服軟,後退了兩步,閃開進入城門的道路。
李元芷冷笑一聲。喝了聲「走」,率領着身後的侍女狂風一般捲入城門。一行人進了興州城,也不減慢速度,由李元芷帶頭,很快就到了郡主府邸。
進了李元芷地府邸之後,江逐流這才從直起一直佝僂的身子。他長相英俊,經過李元芷的巧手打扮,再換上女裝,立刻成了一個美貌地党項侍女。美中不足的是。江逐流個子太高,李元芷找了一個最高最胖的侍女把衣服脫給江逐流,江逐流才勉強穿上。好在江逐流身材雖然高大,卻主要長在腿上,論起上身,江逐流也不比一般人長多少。這一騎到戰馬上,再一佝僂身子,混在一群侍女中倒也不人注目。
李元芷徑直把江逐流引到她的香閨,然後坐下,笑嘻嘻地看着江逐流:「江公子,你這一打扮,還真是個天仙似的化人,真是我見猶憐。若元芷是個男子,一定會想盡辦法娶江公子為妻。」
江逐流苦笑不迭地說道:「郡主,就休要拿在下開玩笑了。還請郡主拿一套男裝讓在下換上。」
李元芷笑嘻嘻地搖了搖頭,故意板着面孔道:「江公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地話來?元芷身為堂堂的西平郡主,尚待字閨中,府邸中怎麼可能有男裝?故此,江公子只能暫時委屈一下,穿着這身女裝吧。」
江逐流倒是忽略了這一點,聽李元芷一說,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他連忙抱拳道:「郡主,在下無心之失,還望郡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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