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在思補堂寫好重金懸賞的告示,正準備喊人進來,卻聽外面響起一陣腳步,一個中年衙役邁步進了思補堂,躬身對江逐流說道:「縣丞大人,門外有一景年儒生求見,說是來應聘算學教習職位。」
這些時日江逐流見過太多主動到縣衙毛遂自薦的算學先生,所以對這個新過來的儒生也無甚興趣。他抬頭對中年衙役道:「你先讓他到馬道口校場的大棚處和其他人等候,待會本縣丞自會過去面試。」
中年衙役回到:「縣丞大人,小的也曾這樣對他講過,可是那年輕儒生卻說他根本不用和其他人一樣到校場等候面試,他擔保大人見過他之後立刻就會錄用他為算學教習。」
江逐流眉頭微皺,這些時日如此這般大言不慚的老學究他見多了,可是那一次那些號稱所謂精通算學,滎陽新式小學高級算學教習捨我其誰的老學究不是氣勢昂揚地進來,灰頭土臉地離開?***,他們難道真的以為本縣丞是一個滿腹孔孟之道卻對算學一竅不通的呆子嗎?單單憑藉幾句大到天邊的牛皮和不知道在哪裏學會的一半道古算學題,就想來哄騙本縣丞?
「別管他怎麼說,你只管讓他去馬道口校場那邊等候便是。」江逐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就對他說,這是新式小學錄用定教習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破例。」
中年衙役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江逐流忽然想起什麼,招手又把他叫了回來:「你且等一下。本縣丞問你,方才你說什麼。在縣衙外求見的是一位青年儒生?他有多大年紀?」
中年衙役點頭道:「是的,縣丞大人。求見地是位青年儒生,小的觀他的年歲應該在二十五六歲左右。」他望向江逐流的目光有些奇怪,仿佛搞不明白為什麼縣丞大人為對門外求見地儒生的年齡這麼感興趣。
「哦?才二十五六歲啊?」江逐流一摸下頜,微笑着對中年衙役說道:「那你就出去把他領來這裏吧。」終於有了一個年輕人過來應聘算學教習,而且口氣還這麼大,江逐流豈能錯過?
中年衙役不明白縣丞大人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暗自納悶地去了。
不多時,中年衙役從外面領着一位年輕儒生進來。當那年輕儒生跟着中年衙役邁步走進思補堂的時候,江逐流終於明白了。假如剛才他堅持讓年輕儒生到馬道口校場的大棚處去等候,那麼他眼下就會錯過一個「重量」級的人物。
一個和崔一虎一般重的「重量」級人物。
這位青年儒生站在江逐流面前,江逐流幾乎以為他看到的是崔一虎的翻版。或者說,是崔一虎的非洲版。他身材如崔一虎一般高大肥碩,下頜處的肥肉堆疊成幾層,幾乎可以和焦作雲台山着名地三疊瀑相媲美。那賽過吉卜的手指,那宛若象腿的粗退。在加上一堆累累贅贅地肥肉中間包裹的那雙如牛眼大小的眼睛,簡直就是和崔一虎一模一樣。若說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崔一虎的皮膚粉嫩雪白。如嬰兒一般紅潤,眼前這年輕書生地皮膚卻黝黑粗糙,如生鐵一般猙獰。若不是崔一虎不在滎陽,江逐流幾乎會以為眼前這青年儒生是崔一虎在身上塗抹過黑漆或者煤灰,過來戲弄於他的。
嗯,改日見了崔一虎一定要問一問,江逐流心中道,我一定要問一問崔一虎,他老爸有沒有去過什麼海外的天竺或者更遙遠地摩鄰國。
「末將賈憲參見縣丞大人!」
江逐流正在胡思亂想。那黑胖高大素年儒生卻已經躬身向江逐流施禮,他的嗓音聽起來清越如磬,遠比崔一虎瓮聲瓮氣的聲音要動聽許多。
眼前這名叫賈憲的素年儒生自稱末將,又讓江逐流大吃一驚,難不成這賈憲是武將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讓人驚奇,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卻來應聘算學教習,一身儒裝卻偏偏是武將,再加上外表和崔一虎那麼相像,江逐流實在想不出,眼前這叫賈憲的青年儒生還會給他帶來多少驚奇。
「末將?」江逐流反問道,「閣下莫非是武將出身?」
「正是!」賈憲抱拳道:「末將確實是武職出身,在京城禁軍中擔任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