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想到最後,江逐流笑了起來。靠,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內褲超人啊?把褲衩穿在外面就想拯救地球?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比起北宋人來說也就多了點現代知道。雖然說自己志向遠大,但是前提必須是保全自己,保全冬兒。他還沒有偉大到犧牲自己的利益去為趙家的大宋江山去打拼的地步。既然這次出使興州是件頂缸的差事。那麼不做也罷,至於西夏會不會立國,大宋的法定領土是多一塊還是少一塊,都不是他這個正八品的小縣丞考慮的事情。這些事情還是由着那些朝廷大臣去傷腦筋吧。江逐流把這件事情放下不理。繼續去練習他的騎術。可是這樣逍遙的日子沒有過兩天,朝廷就又派欽差大臣過來了。
參政知事曹利用親臨滎陽,向江逐流宣讀太后詔書。太后的詔書和上次沒有兩樣,依舊是讓江逐流擔任宣德郎出使興州。曹利用宣讀過太后的懿旨之後,拉着江逐流的手促膝長談,娓娓款款,其意甚敦。意思呢非常明顯,就是想讓江逐流接了太后的懿旨,出使興州。按理說這次朝廷已經給足了江逐流面子。上次宣讀懿旨的只是宮內的一個黃門官。級別不夠,顯得不夠隆重,好吧,這次把參政知事曹利用派過來親自宣讀懿旨,夠隆重了吧?參政知事也就是副宰相,當朝一品大員,過來為一個小小的八品縣丞宣讀太后的懿旨,還能算不給面子嗎?如果江逐流識相。就應該當場接懿旨,謝太后隆恩,謝曹相提攜。可是江逐流卻象是失心瘋了一般。絲毫不懂得這裏面太后和曹相的良苦用心。依舊是推辭不就!曹利用頓時大怒!見過不識抬舉的人,但是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人!
他當場宣讀太后另一道懿旨。免去江逐流滎陽縣丞一職,當場鎖拿進京。江逐流戴上枷鎖心中冷笑,不過就一個八品大的芝麻小官。被罷免又如何?是不是官員,以他的頭腦,一樣可以在北宋活得非常愉快,鎖拿進京又如何?無非就是不肯出使興州。太后難道還能砍了他的腦袋不成?北宋政風開明,對文臣尤其寬大。江逐流即使被鎖拿進京,無非是被呵斥幾句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地懲罰。如果是在明朝,江逐流還不敢膽大妄為到抗旨不尊的地步。錦衣衛和東廠、西廠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呢!
到了京師,曹利用再次詢問江逐流,是否肯尊承太后的懿旨出使興州,江逐流搖頭拒絕,其態度囂張讓曹利用恨得牙齒痒痒。曹利用當即讓人把江逐流投入大理寺大牢裏。並叮囑典獄,不要給江逐流飯吃,先餓上幾日再說——想想也是有趣。宋朝真是中國封建社會的異端。雖然文臣之間也有黨爭,但是從來不曾演變成大規模的殺戮。似乎對陣的雙方都沒有考慮過從肉體上消滅對方的可能性。所以即使曹利用是個反派,但是以他參政知事之尊,卻絲毫沒有考慮過讓江逐流這個小小的前滎陽縣縣丞受一些皮肉之苦。他所能想到地最惡毒的辦法也不過是讓江逐流餓上幾天。江逐流是欽犯,又是參政知事曹大人親自交代下來的需要重點「關照」的人。典獄自然不敢怠慢。親自押着江逐流,把他送進最里端的牢房。牢房不大,陰暗潮濕,而且還餿臭之氣沖天。江逐流皺着眉頭捏着鼻子被推進牢房,心中暗道他日有機會,一定會在曹利用這老東西身上討回今日這一筆帳。典獄親自鎖上牢門的粗大鐵鏈,然後試了試牢固性——其實是多此一舉,即使不鎖鎖鏈,江逐流也無法逃出戒備森嚴的大牢——這才放心離去。牢房內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見,江逐流只好站在牢門口。忍受着撲鼻而來的酸臭腐敗地氣味,讓眼睛努力適應着牢房內的黑暗。這時,一個聲音從牢房內響了起來:「江恩公。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
江逐流聽着聲音耳熟,偏偏想不起來是誰,眼睛又沒適應牢房內的黑暗,只好在那裏一抱拳向說話的方向道:「敢問尊駕是何人?如何認得我江舟?」那聲音說道:「江恩公,在下乃是狄青。當日多蒙恩公還我清白。」江逐流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牢房昏暗的光線,在距離不遠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從那輪廓來看,依稀能分辨出狄青地模樣。「狄青?你怎麼會在大牢之內?難道又惹上什麼官司不成?」江逐流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