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了起來,這些話發音比那一句問話更為奇特,江逐流明明知道這些對話可能決定他的命運,可是卻偏偏一句話也聽不明白,只有心中暗暗叫苦,祈禱對話中千萬不要有對他不利的內容。
班谷渾見達雅爾以雪山女神發誓,心中的懷疑盡去。他濃眉一挑,沖江逐流厲聲喝道:「好個狡猾的東西,竟然敢冒充大宋人士,難不成本頭人真拿你沒辦法了嗎?」這句話卻是用党項話來說的。
江逐流嘆了一口氣,顯然他的祈禱並沒有奏效,否則班谷渾頭人也不會如此聲色俱厲地質問他。
「諸位好漢,我真地是大宋人士,絕對不是冒充!」江逐流急聲說道。
見江逐流如此嘴硬,班谷渾不怒反笑,「哈哈,你既然是大宋人士,身上為何沒有一點大宋人的物品?反倒是儘是些党項狗的物品?」
江逐流為了逃避党項人的追捕,把從大宋帶來的東西丟棄得乾乾淨淨,身上除了蕭洪留下的銀鈴外,都是党項人地物品。沒有想到。這現在卻成了他的致命之處,讓眼前這群人不能相信他是大宋人。
如果僅僅是這些也並不要緊,即使沒有一件從大宋帶過來的物品,江逐流心中至少有五六種證明自己是大宋人的辦法。問題是。江逐流党項話地水平低地可憐,和眼前的回鶻人無法交流溝通。他即使有幾百種證明自己是大宋人的辦法,無法讓班谷渾理解,又有什麼用?江逐流實在是想不通,以大宋官話在西域的風糜程度,眼前的這些人也有百十號之多,其中竟然沒有一個懂得大宋官話的嗎?
「諸位好漢,你們當中有沒有懂得大宋官話的人?」江逐流猶不死心,又張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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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雅爾面色潮紅,厲聲喝道:「你這党項狗探子。不乖乖認罪,還想狡辯什麼?」跨步上前,手中的馬鞭兜頭蓋臉的抽向江逐流。
江逐流被牢牢地捆在木樁上。不能有絲毫移動。達雅爾一鞭下來,江逐流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一道紫黑色地傷痕斜斜地貫穿了江逐流的臉龐,看起來甚為恐怖。
達雅爾冷笑一聲,又掄起了馬鞭。遠處卻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班谷渾喝止住達雅爾。往遠方望去。
三個回鶻騎士飛馳而至,到班谷渾面前翻身下馬,為首一人稟告道:「班谷渾頭人。一隊党項軍隊正向這裏趕來,距山寨不到五十里。」
班谷渾臉色一變,五十里!雖然說是山路崎嶇難行,可是五十里山路任党項軍隊趕來,最多也就四五個時辰地時間。
「党項軍隊有多少人?是騎兵還是步兵?」班谷渾問道。
「大約有六七百人,全都是騎兵!」
班谷渾強壓着心中的震驚,若是全部都是騎兵,那麼最多三個時辰,党項軍隊就會出現在山寨前。山寨全部人口還不到兩百。不足党項軍隊的三分之一,其中能打仗的青壯年僅僅八十餘人,雖然說這八十餘人個個都是勇士,但是若是想以這區區八十人來抵擋七百党項鐵騎,無疑是痴人說夢。
「班谷渾頭人,快召集山寨人馬,我們迎上去和党項人拼了!」達雅爾和幾個悍勇的回鶻青年高聲叫道。
班谷渾目光凌厲地一掃,沉聲道:「拼?拿什麼去拼?我們八十勇士能拼得過七百党項大軍嗎?若是我們都戰死了,山寨中的老弱婦孺怎麼辦?難道留着他們任党項人砍殺嗎?」
正在聒噪的幾個人立刻乖乖閉上嘴巴。回鶻勇士是悍不畏死,但是卻不能不在意老婆孩子地性命。
一個老實持重的中年回鶻男子開口說道:「班谷渾頭人,要不我們立刻帶着全山寨的人立刻撤退吧?」
「撤退?我們又能退到哪裏?涼州城已破,甘州城被圍,我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退?」班谷渾搖頭緩緩道。
中年回鶻男子默然。
班谷渾又道:「縱使我們有地方退,此時也無法撤退。党項鐵騎來去如風,若是我們一退,任他們在後面追擊,不出一日,定然被他們追上,到時候我們無險可守,只有任党項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