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早就在山坡上做了部署,那看似尋常雜草叢生的滿了厚厚的松針。此時見党項騎兵沖了上來,江逐流大手一揮,立刻出來兩支千人回鶻神箭手點燃松樹膠製造的火箭,緊緊瞄準兩側的山坡。
見党項人衝上山坡,江逐流喝了一聲:「放箭!」
兩千支火箭在空中畫出兩千道絢麗璀璨如元宵節煙花的紅色光芒,飛躍八十多丈的距離,射進党項騎兵的隊伍中。
少數党項士兵當即中箭落馬,其餘党項士兵都用兵器拍落了射過來的火箭或者躲避過了射過來的火箭。
火箭落在地上,混合過樹膠和從馬油脂肪的松針立刻燃燒起來,山坡上一片火海。
山峰是在黃河西岸,党項士兵是從黃河邊的大片空地上自東向西攻來,此時天空中刮着強烈的西北風,所以火勢然後起來之後藉助強烈的西北風向山下燒去,加之江逐流已經命人提前在山坡半腰清理出來五丈寬闊的隔離帶,並不擔心火勢會蔓延到山上。
山坡上的党項騎兵亂成一團,戰馬怕火,雖然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但是看着火光在腳下熊熊燃燒,感受到火的灼熱,戰馬如何還能聽主人的號令?它們尥着蹶子狂亂奔突,一時間党項騎兵互相衝撞,落馬者無數。
這時候,回鶻人的第二波箭雨又過來了,党項人再也不能像躲避第一波箭雨那麼從容。幾輪箭雨射將下來,党項騎兵終於頂不住了。在丟下一千多具屍體後,他們終於撤下了山坡。
李元昊也不着急,冷笑着看着山坡上的火光熊熊燃燒。等這些能燃燒地東西燒光之後,我看你江逐流再用什麼來阻擋我党項大軍的進攻。
江逐流已經在巨木巨石構成的防禦工事外面修築了一條淺淺的壕溝,壕溝的另一端連接着小溪,這壕溝的作用一是防止風向突變,火勢反燒過來,萬一五丈寬的隔離帶擋不住火勢,那麼壕溝就可以把小溪的水引過來。撲滅火勢。另外當然還有其他妙用,稍後便知。
火勢很猛,但是卻不能持久,加了樹膠和馬油的松針混合在雜草灌木中。只堅持了小半個時辰,便燃燒完了。
李元昊抬頭看着山坡上只餘下小股地山火一閃一滅,除了一片焦黑之外石頭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於是手中令旗一揮,立刻又分出來兩支千人隊伍開始從沿着山坡開始進攻,他們手裏拿着盾牌掩護着身體,一手持着長刀,嘴裏發出野狼般的嚎叫就沿着山坡沖了上來。
江逐流緊緊盯着這些党項士兵。當他們爬到山坡的三分之二地時候,江逐流喊了一聲:「放滾木!」
早已經準備好的回鶻士兵一刀砍了下去,用樹皮困扎的粗大圓木就沿着山坡聲勢如雷地滾了下去。党項士兵一看慘叫一聲。顧不得李元昊的軍令,轉身就往山坡下奔去,可是他們的馬匹再快,也不可能跑得過粗大的圓木啊?這些粗大的圓木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不停地在山坡上翻滾跳躍。很快就追上了党項士兵。一時間血肉橫飛,党項士兵倒下來無數。最後着兩支千人隊伍只撤回了八百多人。
雖然死傷很慘,李元昊不為所動。他又調了一千人分散開來往山坡上沖,他地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消耗江逐流準備好的滾木。就這麼一座孤山,我看你江逐流能準備多少滾木,難不成你把山上地樹木都砍下來?等你這些滾木消耗盡的時候,我開你怎麼辦!
這場經過反覆的拉鋸,李元昊又損失了兩千多人,但是江逐流儲存的滾木全部用完了。
眼看党項人又要準備衝鋒了,夜哥翰緊張地問江逐流道:「江老弟,是不是該動用礌石了?」
江逐流搖了搖頭道:「礌石是我們最後一道防線,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江逐流搓揉了一下幾乎被凍僵的手,對夜哥翰說道:「夜大哥,你去領人去把小溪扒開。」
夜哥翰楞了一下,說道:「江老弟,小溪水量有限,我們築壩攔了一天,也不過聚集了三十多畝大小地一潭水,指望這些水把党項人淹死恐怕不可能吧?」
江逐流笑道:「夜大哥,誰說要用溪水把党項人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