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的皇宮距離足利義滿的大將軍府並不遠,建築的主體亦是以木製為主,古樸且大氣。
這裏是整個日本的精神支柱,為了這處皇宮中的那個所謂天皇,整個大和族被從小灌輸忠君思想的日本人是不惜以生命和鮮血來捍衛的。
而當足利義滿的腳踏足皇宮的時候,卻仿佛一瞬間跨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這整個建築群中,你感受不到一絲一毫戰爭的陰雲和氣息,皇宮裏一如既往的優雅恬靜、平和雍容,來回走動的侍女、神官一點也看不出絲毫的慌張,他們邁着輕盈的步伐,踩不出一丁點的聲響。
跟這群侍女、神官比起來,被戰爭重擔壓在肩頭,已經是鬢角發白,甚至有些腰躬背駝的足利義滿顯然跟這裏是格格不入的.
眼神灰暗的足利義滿面對一路上的問安參見沒有回應,甚至當一個侍女向他報以嫵媚的微笑時,足利義滿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滾!」
氣喘吁吁的足利義滿感受着皇宮裏的氣氛,心裏全是一片淒涼。
日本都到了山河破碎的絕境了,這裏的人竟然還在保持着狗屁的貴族風度。
如此對比起來,自己這些日子忍受的精神煎熬,到底是為了什麼?
「將軍閣下,請您暫且留步,容在下進去匯報。」一名侍衛攔住了足利義滿。
雖然已是心焦如焚,但這個時候的足利義滿也僅僅只是嘆了口氣,揮手示意,並沒有難為這名侍衛。
好在沒有讓他多等,僅僅須臾的功夫,那名侍衛就腳步匆匆的趕了回來。
「陛下請將軍入見。」
跨過門檻,向着天皇的居臥走去,足利義滿很快便見到了稱光天皇。
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
這個自三歲起就登基的天皇應該感謝菊花王朝在日本幾千年下來積存的影響力,感謝整個大和族對天皇皇室的信仰,這才沒有讓足利義滿能夠篡位成功。
室町幕府明明擁有整個日本的軍權、政權,足利義滿也可以行使等同於皇帝般的權力,但偏生這最後一步,足利家幾代人都跨不出去。
這就很奇怪。
就好比足利義滿和其父足利義持,都是從一位,品軼等同大明的從一品,連正一位都沒有混到。
天皇不封,足利家就不敢自領。
當然,日本的正一位含金量與大明的正一品也不是一個概念的。
別說一朝有好幾個,整個日本千年歷史下來,榮封的正一位大臣也就寥寥幾個。
什麼耳熟能詳的豐臣秀吉、織田信長都沒混到過這個品階。
即使是後世一戰、二戰時期的各種親王、元帥、首相。
「陛下。」
足利義滿見禮,本就彎駝的腰身再次下沉了幾分。
「將軍閣下辛苦,快請坐吧。」
對於足利義滿,稱光天皇實仁還是很給面子的,趕忙招呼着落座,並且招呼着內侍上茶。
「將軍來了,朕這心裏就有了主心骨,方才大神官跟朕說,可請草雉劍召喚天火,但很可能會波及到京都的子民,朕這心裏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將軍怎麼想。」
草雉劍、天火。
天火到是真的,可惜是明軍的天火,而且不是可能會波及到,是一定會毀滅整個京都的。
足利義滿心頭的苦更甚了一籌,搖頭:「陛下,神官之言皆無妄言論,一句都不可信,沒有什麼三神器,也沒有日照大神。
整個日本,唯一的神明就是您,只有您才能救日本,救大和族。」
「怎麼可能!」一聽神器無用,實仁當時就急了,年輕白皙的臉上掛滿了急色:「神官怎麼可能會騙朕呢,當年就是因為神器我們才全殲了元朝的艦隊不是嗎?」
「那是一場意外!」
足利義滿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站起身怒喝一句,而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