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的腿上出現了一個剛剛被手指頭摁下去的深坑,那坑往起彈的速度慢得我直想罵娘!
這是什麼病我不敢給瞎斷,抬起頭問了一嘴:「什麼時候的事?」
老喬看着我:「沒事,可能是這幾天過年累着了。」
這不純扒瞎麼?
累着了能累的兩腿浮腫,腫得都膀了麼?
「布熱阿!」
「布熱阿!」
我剛張嘴去喊,老喬靠在牆邊伸手就拍我:「喊個屁你喊!」
「勐能剛安靜下來,你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病了,這不又亂了麼?」
我當然不會在乎這幾下拍打,趕緊回復了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
老喬臉上全是老人的不耐煩:「沒事啊,他自己能好!」
「老爺子,您真當自己是小伙子呢?」
此時,房門被推開了,布熱阿順着門縫走了進來。
「你趕緊,去跟老鷂鷹那群人說,就說老喬吩咐的,讓他們回去立馬準備準備,用不了幾天,咱們就要出貨了。」
老喬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很慎重的問道:「你要幹嘛?」
他對『出貨』這種事特別敏感,任何人提及都像是踩到了他尿泡上,那都一激靈一激靈的。
「我能幹啥?不找個理由把他們支走,我怎麼給你往醫院送?」
老喬笑了。
笑着說道:「你覺着勐能醫院能治了這病麼?」
這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問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老喬沒說話。
我很懷疑的看向了他。
老喬罵了一句:「你這是什麼眼神?我不碰那東西。」
我以前有個哥們,就是好這一口被強戒了三回、又給判了,才徹底戒除。可那時候這東西已經給他的身體糟蹋毀了,出來沒多久就沒了,當時我在。
他人生當中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要走了,能不能再給我來一口兒?」
一個戒了這麼多年的人,遺言竟然是還想再來一口兒,這玩意兒有多能禍害人可想而知。
監獄不是沒有扎針把腎扎壞的,那病情和老喬現在一模一樣,都是兩隻腳腫得像個豬蹄子,其實我一看老喬的腿,就有點懷疑是腎上的疾病,問題是這種事怎麼可能胡亂猜?
「去仰光吧。」
我衝着老喬如此說道。
老喬冷『哼』了一聲:「你拿我當普通老百姓了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
大包總是站穩了腳跟的吳三桂,他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去京城看病呢?到那兒還不就得被立馬抓起來啊。
關鍵是,佤邦也不能去,以我們和賀春田鬧得這麼僵,去了能有好果子吃麼?
「那就去清邁。」
清邁是泰國的城市,旅遊勝地,有一定的醫療條件,起碼比勐能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而泰國,距離勐能極近,來回也非常方便。
「我陪你去。」
這句話說完,我看向了布熱阿:「趕緊,去告訴外邊些人回家準備送貨,用這個當由頭將這群人支走以後,把央榮叫來。」
老喬不能有事,因為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抗衡不確定的未來。
布熱阿出去了,沒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央榮走了進來,等他看見了老喬的腿,立即收起了捏在手裏的手機,和我一樣,蹲在了老喬旁邊。
此刻,我看着央榮問道:「你能控制住勐能的軍隊麼?」
央榮看了老喬一眼後,衝着我點了點頭。
「那這樣,布熱阿帶你的一營駐守村寨,你坐鎮勐能,從今天開始,勐能實行軍管,然後我領着老喬去看病」
「不行!」
央榮立即拒絕道:「不能你單獨跟着去。」
我沒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