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背後的高人,自然是李承乾,其實不單單是他,準確的來說,此番出使的眾人背後,都是李承乾。
只不過李承乾從未教他們怎麼去應付將要面對的一切,而是這些年一直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他們的思維模式。
放在後世來說,就是洗腦,說起來也是一個長遠的工程,但李承乾還真就一以貫之的堅持了這麼多年。
他其實很清楚,一個人永遠鬥不過一群人。
單打獨鬥,莽夫而已。
李二這會兒也在思慮房遺愛說的那些話。
分封制他倒是不怎麼在意,良久,李二才問道:「如果你家殿下執意南下動兵,你們也願意?要知道,如今的你們,其實只要按部就班,未來的成就必不在你們父輩之下。」
他剛剛其實一直在想,曾經的大唐去哪兒了?
不就是因為這些年大家都功成名就了麼?
天下已安,誰又願意再興師動眾?
別看這幾年大唐對外作戰都贏了,但是比起當年,還是欠缺了一些的。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一旦昔日那些光腳的穿上了鞋,怕是很難再適應當年的光腳了吧?
房遺愛倒是沒有如此覺悟,聞言頗為意外的反問道:「為什麼不願意?
我大明將士,有一個算一個,誰會不願意?
作為大明將士,我們只有一個願望!」
「嗯?」李二好奇地問道,「什麼願望?」
不說他好奇,大唐的文武百官也是頗為好奇。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了房遺愛。
房遺愛也沒任何遲疑,只是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一臉嚮往地說道:「魂歸勇山!」
「勇山?」
聽到這兩個字,不少人都愣了片刻,他們忘了
李二倒是沒忘,有些意外地說道:「就是當年那座勇山麼?」
房遺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當年的那座勇山,魂歸勇山,乃我大明百官最高榮耀!
吾等,心所向之!」
對於大明將士而言,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勇山對他們的誘惑。
即便此刻,身在太極殿,都難以掩飾他眼中的渴望。
李二仔細觀察了一番,有些驚奇的發現,不單單是房遺愛,大明的一眾官員好似皆是如此,這就讓他有些意外了。
不是別的什麼,而是大明上下的那股子精氣神兒,着實讓他有些震驚。
而這會兒,眾人也想起了昔年的勇山,再看向大明的這支使團,都微微有些訝然,同時又有些熟悉,但熟悉中總是透着一股子陌生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呢?
有人忍不住呢喃自語。
也就是這時候,李孝恭一語道破了天機。
「當年起兵之時,老夫也曾見過這種堅毅的眼神」
是了,當年大唐立國之初,他們也曾如這般,堅毅而堅定!
李二聞言,感慨道:「是啊,當初的我們也是這般。」
回憶起那些崢嶸歲月,李二心中怎就一個五味雜陳?
說到底,如今家底豐厚了,他們確實沒有了當年之勇!
「臣等慚愧。」見李二這般,一眾大唐的文武百官立馬齊齊躬身請罪。
「這些年,國泰民安,天下太平,吾等也被這太平盛世磨平了當年稜角。思之想來,還是臣等懈怠了,還請陛下治罪。」
長孫無忌躬身道。
他有這種感覺麼?
當然有,怎麼可能沒有。
昔年他追隨李二起兵之初,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那時候,他們意氣風發,時常聚在一起就天下大勢揮斥方遒,好不痛快!
後來一統天下,又被隱太子一黨排擠陷害,直至劉文靜慘死,當時秦王府人人自危,無奈之下這才推着李世民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