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次算計到我頭上來了,得了便宜還敢賣乖?」
陳牧瞥了花弄影一眼。
合歡宗女人的思維的確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正常,只不過到了他如今的地步,已經不懼怕被算計,也不在意其他,此次探索陰陽,他收穫的經驗倒也不少,只不過毫無疑問是花弄月和花弄影收穫更大,畢竟當世能將乾坤武體練到這個境地的,千萬年來僅止他一個。
或許無法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
「我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何談算計?大人把人家想的也太壞了些,雖是我們姐妹得了收穫,大人也或多或少得了些好處的罷。」
花弄影看着陳牧吃吃的笑,目光楚楚的看着陳牧。
似是終於捅破了那層關係的隔膜之後,在陳牧面前又恢復到過去的樣子,不再那麼的謹小慎微,恢復了些合歡妖女的活潑樣子。
說到這裏花弄影又輕巧靠近過來,嬌小的身子湊在陳牧懷中,仰頭看着陳牧,目光有些迷離的道:「當年在瑜郡初見大人時,只是覺得大人甚是有趣,不曾想到過會有侍奉大人的一天,還是和姐姐一起」
「似大人這般的英傑,或許是再有千載萬載也難以誕生一個吧,我和姐姐是本該死去的人,生來就已被這個世間遺棄,從來不曾想過能有今日,還能結識大人這樣的人物。」
聽到花弄影的話。
陳牧略微默然。
不管這一對合歡姐妹是怎樣的天資,怎樣的出色,也改變不了她們曾是被世間遺棄之人的事實,不管在合歡宗的環境下如何成長,形成了怎樣的思維,想起這些也不可能毫無波瀾。
他能感覺到花弄影的語氣中並無怨恨,因為生來連體,在這個世道便是『怪胎』,被遺棄也是再正常不過,相比起怨恨,更多的還是一絲落寞。
「你們後來有尋過親人麼?」
陳牧短暫沉吟後問道。
他來到這個世界時,也是僅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但他終究是不同的,他前世也是有父母生養,並非生來便被世間遺棄。
「尋過呢。」
花弄月接過了話題,她跪坐在陳牧的面前,仰頭看着陳牧,輕聲道:「也找到了他們,他們又生養了別的弟弟妹妹,早已不記得我們了,我們便也沒有現身,他們或許也並不想再見到我們,這樣也很好,我們生養在合歡,除了合歡,再不需顧忌世間之事。」
陳牧沉默了片刻後,道:「心無執念,也好。」
花弄影一根纖細青蔥的玉指在陳牧胸前畫着圈,吃吃的笑了下,道:「今後我們的執念就只剩下大人了,此生也只屬於大人了,就算是合歡之令,相比起大人的命令,也是大人的意志優先在前,這樣大人總算能稍稍信任我們一些了?」
陳牧看着花弄影微微搖頭,道:「你們合歡宗的功法,有的乃是堂皇正道,有的卻又全是旁門左道,邪門路數」
花弄影所說的話他並不懷疑。
合歡宗的功法有兩種,一種是縱情慾,有欲無情,延伸出去便是控制他人,以情慾之迷亂使人甘為面首任由採補,另一種便是花弄影和花弄月所修的克己欲,修煉着歡欲之道卻又需要始終克制自我,基本上也就只有歷代真傳乃至寥寥一些最出色的弟子能修行。
修習情慾卻又克制,那便會一直層層積累,直至放縱出來的那一刻,心意也會隨着這多年克制的情慾而宣洩轉變,完全打上他人的烙印,身心皆受他人控制。
合歡宗為何能與諸多勢力皆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又不被諸多勢力懷疑?
合歡宗門下,人盡皆知,十句話難有半句真,卻為何歷代皆有合歡宗的弟子能入宮,一些皇室中人的後院亦有合歡宗的身影?
緣由自然便是花弄影這一類弟子。
這一類修克己欲的,一旦縱情於一人,那就一生受其控制,無法違抗,因為多年克制積累的情慾一朝宣洩,與一開始就縱情慾是截然不同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