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進了冷宮的女子: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或者,一病不起!
等她們還吊着一口氣之時,就被看守們和太監們裹着被褥抬到宮外,扔到亂葬崗
赤鐵不敢想像屋內的情景,雲章帝的這盤棋能否繼續下得下去,還得靠澹臺田婉。
所以,澹臺田婉,她絕對不可以有事情!
屋門被輕輕地推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梳着簡單髮髻的女子,正在蒲團上打坐念經,她手中的佛珠在慢慢地轉動着。
還好,澹臺田婉,她還活着。
赤鐵心中的大石塊,終於能夠落下了。
進而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味直撲赤鐵的鼻子,看看澹臺田婉。
她瘦了很多,她手背上青筋暴起,僅剩一層皮緊貼着手背而已,但她的精神和氣色尚可。
屋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破舊的椅子,僅此而已。
雖然,家具少,但都一塵不染。
看來,這些日子,澹臺田婉親自動手打掃過。
這和以前,赤鐵認知中的澹臺田婉差別太大了。
以前的澹臺田婉,因為是家中的嫡女,養尊處優、囂張跋扈,她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當然,除了雲章帝外。
她過慣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這打掃自己住的寢屋,還真是破天荒的秘聞。
可見,她並未自暴自棄,在這艱難的環境中還努力地活着。
澹臺田婉,她真的是愛慘了雲章帝。
她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也絕對不會對不起雲章帝。
這一點,赤鐵是知道的。
聽見有動靜,今日難得有人入屋,到底是誰呢?
澹臺田婉慢慢地睜眼一看,她不敢置信,入屋的那個人竟然會是赤鐵!
他怎麼會來此?
難道,是雲章帝讓赤鐵來送她上路的嗎?
澹臺田婉先是一驚,渾身劇烈地顫抖一下。
當死亡真正地到來之時,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是會從心底真正地害怕的。
片刻後
呵呵!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澹臺田婉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過,這一天來得還是有些晚。
在澹臺田婉的認知中,雲章帝知道澹臺家叛亂,平叛後一定會把她處死。
一方面,肯定穩定朝中的大局,給朝廷上那些不安分的大臣們一個警告;另一方面,用她來祭奠那些在蒼穹山為雲頂國出生入死的將士們所留的每一滴血。
這一天的到來,還是離叛亂之時的三個月後到來。
看來,雲章帝還是念及一點夫妻的情分,讓澹臺田婉多苟活了幾日。
只要叱雲伏龍暫且無恙,澹臺田婉會甘願自盡的,不勞他人之手。
澹臺田婉,她要死,只能死於自己的手上。
不管是雲章帝,還是他人,都沒有資格親手殺死澹臺田婉。
沒有資格,沒有資格!
這是身為澹臺家族的後裔,最後的尊嚴!
「赤鐵,陛下讓你親自來送本宮上路的嗎?」澹臺田婉視死如歸地問道。
上路?
赤鐵笑了笑,客客氣氣地回道:「娘娘說笑了,奴才來此,只是給娘娘添置一些日常的被褥、一些日常的衣裳而已。近日,夜裏寒涼,娘娘須多保重一下身體。」
澹臺田婉吃驚,她手中的佛珠停止了轉動,手指一扣,佛珠上的線斷了,佛珠散落了一地。
噼啪、噼啪、噼啪,佛珠在地上不停地跳動,形成一曲快樂的音符,打破這該死的沉寂。
她在心裏暗暗地道:難道,雲章帝真的念及舊情,留自己一命?
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
見澹臺田婉不信,赤鐵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