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衛東上車兩天,確實遇到了難題,並不如季玲他們一般在家裏享用晚飯,而是下火車之後,一行人坐的卡車出了問題。
荒山野嶺,四處都是戈壁望不到盡頭,白天車行駛在路上的時候,總會讓人忘記是在走動,似一直在原地。
晝夜溫差大,白天曬的要死,晚上又驟然冷的要穿棉大衣。
初到這邊,根本適應不了氣候。
前面卡車已經走了,獨留下後面三台,陸續壞到半路。
「車也不知道能修多久,今晚怕是不行了,大家先將就休息一晚,明天早上等救援吧。」前面司機一喊,還期盼的眾人,再多埋怨也沒用。
朱衛東看了看遠處的月亮,緊了緊身上的大衣,還是出門時小玲給他隨身帶的。
當時他還想着用不上,又捨不得拒絕妻子好意,就隨身帶着了,不想此時倒是用上了。
這幾天一直在坐車,一行人早就必備不堪,聽說不能走在原地休息之後,有些人打過招呼就去
如此一來,卡車裏多剩下女的,朱衛東也不好留下,跟着去了戈壁。
朱衛東平時與別人走動的時候不多,多是獨立獨行,身邊有小助理,先出去方便了,朱衛東下來時已經找好位置,招呼朱衛東過去。
小助理二十多歲,剛到局裏兩年多,一直在朱衛東身邊工作,性子單純,不過腦子很聰明,心也細工,知道朱衛東喜靜,便遠着眾人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
「朱工程師,先在這休息吧,這邊地勢偏低一些,我剛剛找司機要了一條被子,又弄了些乾柴。」
「小李,辛苦了。」朱衛東示意他先睡,他四周掃了一圈,最後指着遠處,「我去方便一下。」
那邊有一片高的草叢,剛剛很多人去那邊方便,現在四周安靜下來,朱衛東琢磨着應該沒有人去了,這才過去。
小李又問要不要陪着一起,朱衛東拒絕。
荒野里看月亮總是格外的大,朱衛東走到草叢旁,沒有急着進去,反而望向夜空,想將這美麗的月亮記在心裏,又遺憾妻子沒有看到。
這時,細碎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朱衛東只當是野生動物,只是不多時又有女子低低的說話聲和男子的笑聲,他劍眉蹙起。
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如果想的話,尋着聲音就可以找過去。..
朱衛東不是多事之人,他轉身離開,卻也沒有掩飾自己腳步聲。
腳步聲起,草叢裏的男女之間驟然消失,朱衛東沒理會,可下一瞬間,身後草叢裏翻湧起來,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大,朱衛東聽到有人跑過來,還不等回頭,只感覺有一道風對着他吹來,頭一痛,眼前發黑便失去了知覺。
「你幹什麼?」女人驚呼出聲,緊跟上來,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臉頰。
正是連啟珍,而男人則是顧寶山。
「讓他回去,咱們的事瞞不住。」顧寶山唇抿成一條直線,側頭盯着連啟珍,「還是你不在乎別人知道?」
連啟珍不語,手收攏着衣襟,良久才道,「去看看是誰,人怎麼樣了?」
顧寶山走過去,將人翻過來,看清地上的人後,兩人倒吸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連啟珍嚇的聲音都在顫抖。
顧寶山伸手在朱衛東頭上摸了一把,「流了很多血。」
而他的右手拿着一根木棒,正是剛剛的兇器。
「怎麼辦?喊人過來吧。」連啟珍嚇的沒有了主意。
顧寶山眸子晃動一下,「不行。」
他回頭,目光不容連啟珍躲避,「喊人過來,咱們倆的事瞞不住,工作保不住不說,名聲壞了,就是傷人的事.....」
「那就這樣不管?」
「將人扔到草叢裏,咱們倆回去,等明天他醒來自己回去吧。」顧寶山停頓了一下,「你出來時沒有人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