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以為這一夜的危險已經過去了,開始睡覺做夢。
可半睡半醒間,一股女人的脂粉香味把我給嗆醒了。
醒來後覺得身上沉甸甸的,我拿手一摸,壓在我身上的竟然是個香香軟軟的女人身體!
是小玖?
我未來的媳婦陪我睡覺來了?
想到這裏,我靈機一動,把手往她屁股上一摸,仔細摸了幾遍,心裏卻是咯噔一聲。
屁股上沒尾巴,她不是小玖!
不過該說不說,倒是挺好摸的,手感不錯。
沒等我弄清楚這女人的身份,她察覺到我醒了,趴在我的胸前,呵氣若蘭的開了口。
「狐君,你回來啦?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都變成大小伙子了呢。」
一聽這嫵媚撩人的嗓音,我立即認了出來。
說話這人是我七嬸子,也就是我七叔的媳婦。
七叔和七嬸子結婚晚,倆人在我五歲那年才結婚,而且七叔還是老牛吃嫩草,七嬸子比他整整小了九歲。
所以七嬸子就是我們村里最年輕的媳婦,偏偏長得也最俊俏,嫁進門的時候,全村的男人,上至六十歲的老漢,下到五歲的小孩——也就是我——全都跑到婚禮上圍觀,去鬧洞房。
當時穿着一身傳統中式秀禾服的七嬸子,美的像是畫兒里走出的新娘子似的。
那白皙的皮膚、俊俏的臉蛋兒、嫵媚的身段,給只有五歲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於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當別人問我將來想娶什麼樣的新娘子的時候,我的回答都是——我想娶七嬸子那樣的新娘子。
七嬸子比我大十多歲,算起來今年也才三十啷噹歲,正是女人最需要滋潤的年紀。
她半夜爬到我身上,原本倒是件美事,可眼下我琢磨起來,卻越琢磨越害怕!
首先這棺材板蓋得嚴嚴實實,她是怎麼進來的?
其次她身上怎麼涼颼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我踏馬分明記得七嬸子好幾年前懷孕難產,在自己家裏大出血死了!
一個死了好幾年的女人,三更半夜在棺材裏,爬到我的身上!
我嚇得全身上下的毛一根一根全都豎起來了!
但害怕歸害怕,我頭腦還算冷靜。
小玖給我立下的三條規矩我還記得——
第一,不管院子裏有啥動靜,千萬別往外看。
第二,不管聽見誰和我說話,千萬別搭話。
第三,天亮之前,說啥也不能離開棺材。
於是我就緊閉着眼睛,緊閉着嘴巴,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說,任由我七嬸子在我身上趴着。
見我半天沒動靜,七嬸子哼嚶一笑,貼着我的耳朵呵着氣說:
「狐君,咋不和嬸子說句話?你小時候不是天天惦記着娶個和嬸子一樣的媳婦嗎?嬸子今晚就如了你的意。」
她說話的時候呵出來的氣涼颼颼的,吹得我心裏直發毛。
我咬着牙閉着眼,就當一切只是一場夢。
這時候七嬸子又說:
「剛才摸我摸的不是挺帶勁的嗎?現在咋沒動靜了?來,繼續摸,嬸子樂意給你摸。」
我哪敢有動靜?
只能權當沒聽見,閉着眼睛閉着嘴,假裝自己是一具屍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七嬸子一直想方設法騙我說話。
可我始終銘記着小玖立下的三條規矩,打死不睜眼,打死不張嘴。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伸手摸一把,摸摸七嬸子還在不在我身上趴着。
熬了不知道多久,我猛地覺得身上的分量輕了,再往身上摸一把,輕飄飄的,什麼都沒摸到。
七嬸子走了?
我鬆了口氣,也不敢睜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