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綠葉不知不覺就停下腳步,因低頭思索片刻,竟出了一身冷汗,直到不遠處有人叫她,這才回過神來。
是太妃院裏的玉簪,綠葉嚇了一跳,忙回頭看看,見身後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於是敷衍了玉簪幾句,直到進入太妃院子,看着氣派的屋舍和各種精巧佈置,這才猛地一甩頭,暗道:管她呢,要是太妃真就熬不過辛姨娘,我到時就去求奶奶把我送去廖家,雖說比不上親王府,卻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貴族豪門了。
這如意算盤撥拉的,那真叫一個清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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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了?確實是去了太妃院子,之後滿面春風的回來?」
「是。奴婢躲在花樹後,看得清清楚楚。這蹄子是個草包,肚裏沒一點成算,從太妃院裏出來,就掩飾不住那份得志猖狂的樣子,還時不時拿出一對金簪細看,直到進了咱們院,才立刻收斂了。」
荔枝說完,有些侷促地看着辛念,輕聲道:「如今看來,真就如姨娘所說,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那可是太妃啊。姨娘,要不然還是把這事告訴王爺吧。」
「不能告訴王爺。無憑無據的,你敢誣陷太妃?」
辛念站起身,來到窗前看着太妃的上房方向,沉聲道:「且你也說過,六仔丫丫也是太妃的孫子,虎毒不食子,你覺着王爺會相信他親娘下手暗害自己兒女這種離譜的事嗎?」
「那那要怎麼辦?若是王爺都不幫咱們」
荔枝急得跺腳,忽然眼睛一亮,快步來到辛念面前:「姨娘,綠葉那蹄子不是在咱們手裏嗎?您向來聰明,就利用她,看看能不能讓太妃現形。王爺固然不會對太妃做什麼,可是只要讓王爺知道這件事,以後太妃還想害六少爺和四姑娘,就沒那麼容易了。甚至,姨娘可以以此事為由,搬出王府啊。」
最後一句話倒是讓辛念微微動心,但是很快她就搖搖頭:「搬出王府,我豈不成了外室?這些名聲我倒是不在乎,可六仔丫丫和峰哥兒怎麼辦?哪怕他們現下自由些,長大了又如何?好好的庶子成了外室生的孩子,誰知道會惹來什麼麻煩?且這府里還有秦姨娘三妹妹,古姨娘和晨哥兒,還有院子裏一大堆丫頭婆子,我走了,留下她們在這府里,豈不是水深火熱?」
荔枝悵然嘆道:「也就是六少爺和四姑娘將來難做人,不然其他人姨娘,這會兒您都是泥菩薩過河,哪還有餘力管她們死活啊。」
「她們將身家性命都託付給我,我自然要管她們死活。」辛念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讓我靜一會兒。」
「好吧。」
荔枝無奈,只得悄悄退下。這裏辛念看着院中幾絲淺綠,眼中一片深沉。
這件事不能告訴顧長亭,一則他未必相信;二來,如果被他知道,那太妃以後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那廝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所以這事不能讓他知道,至於太妃那邊
辛念冷冷一笑:既然你心狠手辣,那就別怪我黑心到底。你連兒媳婦和孫子都能毫不留情下殺手,應該也不會要求兒媳對你畢恭畢敬吧?你有那個臉嗎?
正暗暗思索,忽聽外面有人報說秦姨娘來了。辛念忙打起精神迎到門口,一邊笑道:「聽三妹妹說您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在屋裏歇着?有什麼事,叫我過去吩咐一聲不就行了。」
她態度謙和,秦姨娘卻不敢托大,知道自己和女兒有如今這樣衣食無憂的太平日子過,全賴辛念一心保全。
因忙笑道:「三姑娘回來和我說,六仔好像有些不對勁兒,我心裏一着急,便直接跑過來了,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這是什麼話?我又沒什麼差事在身,哪裏就用大白天休息了。」
兩人說着話,辛念便請秦姨娘到屋裏坐了,片刻後杏花從外面進來奉上茶水點心,辛念見秦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仿佛有什麼顧慮,便對杏花道:「好了,這裏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