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幾折戲便到子時,顧長亭請老太妃和廖太妃一起去院子裏看煙花。此時周圍富貴人家也都將院子裏鞭炮煙花點燃,剎那間,漆黑夜空上千萬朵璀璨的金樹銀花盛放,絢爛無比。
辛念看着院中還有好些炮仗煙花沒有放,不由躍躍欲試,剛走前兩步,手腕就被握住,回頭一看,只見顧長亭在身後盯着她,無奈道:「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我說,你也是做娘的人了,就算輕功不錯,這東西也危險,你若忍不住,六仔和丫丫這兩個膽大包天的,還不有樣學樣?萬一出了事故怎麼辦?」
「好吧。」
辛念無奈。關係到孩子,的確就戳中了她的軟肋。低頭一看,果然六仔和丫丫正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她,一幅打算有樣學樣的架勢。
她忙瞪了顧長亭一眼,理直氣壯道:「誰說我想放了?這麼危險的東西,我難道不知死活?我只是要往前走一走,看得更清楚罷了。」
顧長亭:媳婦你可真好意思糊弄啊。.q.
看完煙花,眾人又分吃了些果子鮮餃,老太妃實在乏累,便命眾人散了。只留下幾個孫男娣女在自己這裏睡,這樣初一一大早可以多睡半個時辰。
眾人各自散去,鳳姨娘和秋姨娘不約而同跟着來到廖氏院裏,聽對方懶懶問道:「你們跟着我做什麼?不回去睡一會兒?」
秋姨娘笑道:「每年都守歲到四更天,自己坐着實在無趣,今晚就借奶奶的光,左右熱鬧些。」
廖氏也不理會,三人在暖閣里坐了,桂枝命小丫頭們奉茶,她自己則出了屋子。過一刻鐘後回來,對廖氏道:「王爺送太妃回去後,便去清涼院了」
不等說完,就聽「咚」的一聲,鳳姨娘一拳捶在桌上,小聲怒罵道:「就知道,那哪裏是姨娘?分明是個狐狸精,妲己一樣的紅顏禍水,不然怎麼就能把王爺迷成這樣。」
「平時就罷了,今晚麼,爺去清涼院,倒也不一定就是為了寵她。」秋姨娘慢慢啜了口茶,冷笑道:「許是去興師問罪也說不定。」
「我的傻妹妹,你還做夢呢?」
鳳姨娘撫着胸口喘氣:「你也不看看先前她和王爺說的話,那是心虛恍惚想起舊情的模樣嗎?真要是動了心,她能那麼冷靜?她簡直就是大大方方和王爺議論着。叫我說,爺就算起了一絲疑心,這會兒也該都放下了。」
「確實是低估了她。」廖氏緩緩開口:「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心機竟如此深沉了,換做以前,她裝不到這麼像,連王爺都能騙過去。」
「我的奶奶。」秋姨娘輕笑一聲:「您還想着老黃曆呢?也不看看她在清涼閣那荒涼地方過了幾年?費了多少心思才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要不然她會忽然低頭?如今錦衣玉食的嘗到甜頭,哪裏還捨得過回從前的日子?別說那戲子只是長得像譚鋒,就算他真是譚鋒,咱們辛姨娘如今未必就肯當場認他呢。」
「你說得是。」廖氏點點頭,但很快瞟了秋姨娘鳳姨娘一眼,含笑道:「不過,當場不肯認,暗地裏呢?我就不信,真要是有機會,她能按捺得住?我還算了解她,或許如今謹慎了些,但先前幾件事,仍是一副張狂不可一世的模樣,所以啊,一旦真的有機會暗通款曲,辛姨娘膽子應該還是很大的。」
秋姨娘和鳳姨娘心頭同時一跳,鳳姨娘疑惑道:「暗通款曲?這個辛姨娘膽子再大,也不敢吧?要是被抓到,那就算王爺再寵她,也絕不會容情。」
秋姨娘冷冷道:「就算王爺容情,老祖宗和太妃也容不下,咱們後院那湖裏,倒是她的好歸宿。」
說完又悠悠嘆道:「可惜啊,她沒這麼蠢,也沒這麼大膽。」
廖氏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只不
過素日裏聽的閒話都說,那些女干夫***,又何嘗就是膽大包天之人?不過是遇上了,便天雷勾動地火,什麼性命前程,全都拋諸腦後,不然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戀***熱,是吧?」
這話就有些露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