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默默倚在床上沉思,暗道:這或許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我身為兒媳,卻一心謀害婆婆,所以偏偏叫我在那個時候昏倒,若是上天覺着我該死,那會兒大概就被奶奶奪了命去;既沒讓她得逞,只怕是上天算了算,我到底功大於過,又是為了保護兒子女兒,因此才放我一馬。
如此亂紛紛地想了一陣兒,辛念終是打起精神,下了床道:「我剛醒那會兒,就聽說王爺回來了,如今正在太妃院子裏,是不是?「
「是。」
古姨娘目光閃爍了一下,垂頭道:「奶奶不知在王爺面前怎樣污衊你呢,不過王爺向來聰明,處事公正,妹妹」
「姐姐怎麼說話時不敢看我呢?」
辛念忽然打斷古姨娘,倒嚇了她一跳,怔怔看着辛念,喃喃道:「我我」卻是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辛念慘澹一笑,搖頭道:「還用得着奶奶污衊我嗎?姐姐心裏又何嘗不是在想?太妃和錢嬤嬤的死是不是和我有莫大關聯?」
「沒我沒有。」
古姨娘面色一下變得慘白,慌得連連搖手。只見辛念苦笑道:「行了,和我有什麼不好說的?難道你不說,別人就不說了?王爺就不疑心我?奶奶就能放過我了?瓜田李下,誰讓我那會兒就在帳篷里呢,誰讓太妃和錢嬤嬤都死了,只活了我一個呢。」
古姨娘方長出了一口氣,接着嘆息一聲,鬱悶道:「妹妹,這這可怎麼辦啊?我其實不疑心你,這誰敢幹出這樣事呢?謀害婆婆,可是凌遲之罪。但但奶奶肯定咬着你不放,就像你說的,瓜田李下,避不了嫌疑啊。」
辛念心想:你不疑心我?不疑心你可不敢抬頭看我呢。唉!連古姐姐都這樣想,顧長亭那裏,只怕這一關不好過啊。
一念及此,也是嘆了口氣。然後又坐着發了會兒呆,方喊杏花進來幫自己換衣裳,一邊輕聲道:「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在這裏做縮頭烏龜,由着奶奶編排我。我要親自去太妃院裏見王爺。」
古姨娘面色變了兩變,終是狠狠一點頭,咬牙道:「好,我陪妹妹過去。怕什麼?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哪怕死了,也不過是還給你而已。」
「胡說什麼?就算我死,也沒有讓你死的道理。」
辛念白她一眼,耳聽得杏花擔憂道:「姨娘這會兒身子行嗎?您才剛醒過來,萬一支撐不住怎麼辦?不如就在屋裏等着」
辛念剛要搖頭,就聽院子裏一聲:「雲哥兒來了」。她看向杏花,於是杏花會意,忙轉身迎出去。
辛念和古姨娘在屋裏屏氣凝神聽着,只聽雲哥兒在門外道:「王爺說了,辛姨娘身上不好,若她醒了,叫她暫時不用去太妃院裏,且好好歇着。」
「好。」杏花點點頭,又急切道:「你看着王爺怎麼樣了?奶奶和秋姨娘是不是一個勁兒說我們姨娘壞話呢。」
雲哥兒小聲道:「那兩位能說好話嗎?不過放心,我看着王爺雖然傷心,卻也沒聽那兩位挑唆擺佈。這會兒不讓辛姨娘過去,也是不想那兩位給姨娘難堪。唉!說來說去,誰叫姨娘那會兒偏偏在帳篷里,就趕上了呢。」
「那又如何?姨娘萬萬不會謀害太妃,再說太妃不是被雷轟的嗎?我們姨娘再能耐,還能招來天雷不成?王爺自己都沒這個本事。」
杏花急了,雲哥兒忙安慰她:「知道知道,都知道,王爺心裏有數,你就放心吧,讓辛姨娘也放心」
不等說完,忽聽腳步聲傳來,抬頭看去,只見辛念面色蒼白倚在門框上,淡淡道:「雲哥兒,太妃院子裏的帳篷如何了?」
「嗨!這會兒誰有空去管那帳篷啊?都亂成一鍋粥了。」
辛念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那你去帳篷里幫我找一找,許是已經被人拿走了也不一定,總之那是一個木盒子,裏面裝着金銀元寶和幾件首飾,你若找到了,就先收起來,找個空兒給王爺,告訴他那是我帶過去的,我和太妃起爭執,都是因為這個東西,讓你們王爺收好,到時候我自有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