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在旁邊別提多好奇,卻又不敢問,好在過了一會兒,程家的便過來了。
「聽說姨娘叫我。」
程家的女人大概四十歲上下,圓圓臉蛋,看着倒是和氣,只是兩條眉毛刻意畫得尖細上挑,仿佛在告訴別人:我可不是好惹的。
「夫人後院裏的事,你應該知道了。」
辛念看着手裏茶杯,頭也不抬,刻意端起主子的架子:如今她不再是那個被冷落在清涼閣的廢物,這些刻意踩過作踐過她的奴婢,她自然也不用禮貌客氣,不然還叫這些小人看輕了她,以為她仍是軟弱可欺。
程家女人在王府里也算是有臉面的,還真沒被哪個姨娘這麼對待過,只是這件事明擺着自己理虧,能不牽扯上就最好,所以此時一點也不敢炸刺兒。
因低頭撇了撇嘴,接着討好笑道:「是,奴婢聽說了,只是這和奴婢可沒有關係,奴婢「
不等說完,就見辛念忽地抬眼看過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此時竟似兩把利刃,生生刺進她心裏,程家女人一滯,下面的話就沒再說出來。
「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你可想仔細了再說。」
辛念看着程家的,一字一字沉聲問道:「我問你,夫人後院這件事,就真和你半點不相干麼?」
「姨娘明鑑,雖然我是管着那後院的,但這件事真和我沒有關係,我怎麼敢謀害夫人呢?」
被辛念這樣看着問詢,程家的心裏竟升起一絲懼怕,連忙大聲為自己分辯。
辛念冷冷道:「你倒是不敢謀害夫人,但你的威風也不小。我聽說,夫人院裏的灑掃婆子們,被你轄制着,根本不敢往後院去,不然就要被你強加罪名,說她們故意使壞,禍害你的花草,有沒有這回事?」
「我我沒這樣說過,就是就是擔心後院那些好東西,被她們不當心禍禍了。這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們這些管事的看着有點風光,但其實也不容易。」
辛念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當」的一聲響,不耐煩道:「程家的,你不用和我攀扯這些。既然那後院是你全權負責,出了這樣的事,你是跑不了的」
程家的懵了片刻,忽然坐在地上,拍着地哭叫道:「姨娘,您可不能冤枉我啊,這事真的和老奴沒關係啊!」
「放肆!」
辛念一看,程家的這是要不顧臉面撒潑打滾了,登時心頭火起,厲聲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一個管事婆子,竟如此不顧臉面,我又何必顧忌?你就出去給我在太陽底下跪着,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來回話。」
「姨娘,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我可是府里的老人,從前在王妃院裏伺候過的,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程家的驚呆了,萬沒料到辛念路子這麼野,要是被拖出去跪上半天,她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在王妃院子裏伺候過,就有資格做刁奴了?你要是不服氣,等爺回來,儘管到他面前告我的狀。」
辛念神色不動,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春雨在旁叫道:「還愣着做什麼?姨娘的話沒聽見?拖出去。」
門外兩個待命的婆子激靈靈打個顫抖,忙走進來把程家的拖了出去,摁着她跪在大太陽底下。
春雨看到大門口有婆子媳婦們探頭探腦,心裏有些忐忑,輕聲問辛念道:「姨娘,上來就拿程家的開刀,會不會太魯莽了?她男人是總管的乾兒子,她又在王妃院裏伺候過」
「擒賊先擒王,不把程家的拿下,怎麼責罰其他人?不過是在王妃院裏伺候幾年罷了,又沒貼身伺候過王妃,真以為就能橫行霸道了?」
「可是萬一她跑去王妃那裏告狀,王妃本就惱着姨娘,若以這個由頭訓斥爺」
辛念微微一笑,悠然道:「你們爺若為這種事甘心挨訓,那是他孝心可嘉,他可沒臉來我這裏撒氣,若他是這種糊塗蛋,也不會將此事交給我。」
「是。」
春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