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楚鍾白死了?!」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大驚。
再看楚鍾白時,便見楚鍾白面色蒼白如紙,兩隻眼珠子更是極限的往外凸出,幾乎就要掉落在地。
李歲酒自然也看到了楚鍾白的變化。
果然,自己猜的沒錯。
楚鍾白喝了那水莽草泡的茶真的死了!
於是,再次冷喝一聲。
「楚鍾白,你既死了,為何還敢以人身示眾?!」
「不!!!」
楚鍾白終於發出一聲慘呼。
兩隻眼睛不斷的在眼框裏旋轉,如同被牽了線的木偶一般,而臉色亦是由白變紫,顯得相當的駭人。
只是,他卻明顯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
口裏發出痛呼:「我沒有死!!我不可能死不,我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死的!」
「可你確實死了。」李歲酒語氣極為肯定。
「不,你騙我,你在騙我!」
楚鍾白的身上開始散發出黑氣,看起來極為不甘:「我三歲便啟蒙,五歲便入了學堂,八歲就可以寫出文章,十一歲就已得了童生
雖人人皆誇我才華橫溢,人人都言我必能榜上有名,可我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我每日晨起溫書,夜夜苦讀,一心為我楚家光大門楣,如今秋闈在即,我如何能死?我豈能在此時死去?!」
而隨着他不斷的自述。
不甘又變成了痛苦:「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我還有母親我的母親尚在人間,我豈能讓那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父早早便亡,家中只有我和母親相互依靠,若我死了,母親如何能獨自生活?她如何能獨活啊!」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楚鍾白向來以誠心待人,為何你們卻要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啊我從不曾害人的
娘,孩兒不孝啊!
孩兒對不起您的淳淳教悔,孩兒辜負了您的期待,孩兒本想在今屆秋闈中得舉人,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可如今,孩兒卻死了,先您一步而去!
娘,您聽到孩兒的聲音了嗎?您在哪裏?娘孩兒想您孩兒想再幫您捶腿,孩兒還想再侍候您啊!」
楚鍾白的情緒極為激動。
而隨着他不斷的痛呼哭泣,兩隻眼睛裏亦是不斷的淌出鮮紅的血淚。
至於他的眼睛?
已是變得一片空洞,裏面再無神采,只剩下一片漆黑。
這一幕來得實在太快,場中眾才子們明顯被嚇得不輕,一個個都是驚詫莫名,不敢靠前,直言:鬼,有鬼啊!!!
紀青竹亦是眉頭緊皺。
手已按在了腰間,準備拔刀。
但就在這時,場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兒啊,我的兒啊!!!」
眾人回頭看去。
便見一個年約三十七八左右,穿着一件綠色羅裙的溫婉婦人沖了過來,竟是將那阻攔的衙差都撞倒在地。
「是楚鍾白的母親,蔡氏!」
有人認了出來。
「娘?!是娘的聲音您在哪兒!」楚鍾白聽到了這一聲呼喚,眼睛也猛的轉向聲音的方向:「為何我看不見您?」
「兒啊,我的兒!娘在這兒,娘在這兒啊!」蔡氏向着楚鍾白沖了過去,即便楚鍾白現在看起來極為恐怖。
「不要過去!」
「楚鍾白已經死了!」
「他是鬼!」
眾人一看,都是驚呼提醒。
可蔡氏卻是全然不顧:「不,他是我的兒,他是我的兒啊,我的兒,娘來看你了。」
紀青竹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她的職責告訴她,應該馬上拔刀,將楚鍾白斬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