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軍分會。
正午時分,院落里一個光膀子的大漢已經呼哧帶喘了,身上佈滿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汗珠,和抹了一層油似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手裏的馬鞭都掄碎了,就剩半截還在那兒握着
軍分會內已經吵成了一團,負責執行這次任務的26軍一團團長趙向北氣的已經開始瞪眼睛了,當着他們軍長和何應勤的面玩了命的在喊:「我沒拿!」
「我要是拿了一個子兒,我他媽死全家!」
「老頂、何長官,人是我從火車站直接帶回來的,渾身上下就七萬款子,眼下都在這兒了,那娘們包里的金銀細軟也都在這兒,那女的頭髮都讓我們打散了,衣服都拆了線,可錢就這麼多」
「我真他媽沒拿啊!」
何應勤就在辦公室坐着:「但許朝陽說是十萬。」
他就這一句話,給趙向北急的立馬打屋裏走了出來,衝着渾身是汗的大漢喊了一句:「給老子打,今天就算把人打死,也得把事整明白!」
他們哪知道許朝陽這是怕不讓自己參與,導致錢被北平的駐軍私吞,隨口誇大了數字導致的後果;許朝陽恐怕自己也沒想到,他怎麼就從一個根本不會撒謊的人,變成了謊話張嘴就說,說出來以後還臉不紅心不跳的人。
「打!」
北平軍分會大院正中央,披散着頭髮的女人趴在地上『嗚嗚』哭,那個火電廠廠長已經被打休克了,躺在地上渾身鞭傷,嘴角直冒血沫子
「趙團,再打人就死了」
「他不死,我他媽就該死了!來人,拿涼水潑醒,我還就不信了,這王八蛋嘴這麼硬,找把剪子來,他要是再不說,我他媽給他手指頭一根兒一根兒全剪了!」
天津,造船廠。
鈴!
正在開會的許朝陽剛剛介紹完現狀,厲漢升就給事件定性了:「老楊啊,我覺着將大量遼13式交給29軍的事,朝陽同志做的沒錯,眼下保證造船廠的持續生產力才是重中之重,只有這兒能持續生產,我們的戰士才有源源不斷的武器可以用,光靠你們運往蘇區的機器,太過於杯水車薪了。」
「朝陽,既然眼下生產『劉將軍步槍』還不到時候,那能不能先放一放,僅着現有的礦產,繼續生產遼13式可行麼?」
「你不知道,咱們的戰士太缺武器彈藥,遼13式對於咱們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這就變成了一個需要做抉擇的問題,究竟是在武器上更新換代,還是為了保證戰鬥力先將戰士們都武裝起來,這兩種選擇都有各自的好處。
按照許朝陽的想法,先苦一苦蘇區的戰士們是有必要的,因為偉人的光環能照耀他們,也能借着這段時間,徹底改善劉將軍步槍,隨後,利用所有產能直接將我軍部隊拔升到完全超越日寇的檔次上,徹底解決日後由於武器裝備問題而發生的大量流血犧牲事件。
若是選擇在現有條件下為蘇區提供武器彈藥,則能保證當下戰士們就即刻擁有戰鬥力,至於後面擴充部隊之後大沽造船廠還能不能騰出手來去研究、生產劉將軍步槍那可就不好說了,沒準一耽誤就指不定耽誤到什麼時候,但,這麼做卻能從眼下就保證我們的戰士開始減少流血犧牲
就在這一秒,電話響了。
「餵?」
「何長官,我是許朝陽。」
「什麼?這老小子身上一共就七萬?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揮霍了三萬啊?」
「我撒謊,我怎麼可能撒謊?造船廠廠長就是這麼跟我說的,當時是我讓我們團參謀老楊去跟那個火電廠廠長簽的軍令狀,東西還在我這兒擺着呢!」
他許朝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是怎麼說怎麼有理,反正是他的賬。????「何長官,那您要是非說七萬,我許朝陽不也得認麼」許朝陽還服軟了,可他這種服軟和變向刺激沒什麼分別。
「放屁!!!」
話筒里的聲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