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舉高,栓好。」
「掰開。」
「按住!別讓她動!」
燭影搖曳。
錦帳密閉,香氣氤氳。
身穿絳紫宮裝的中年婦人手持牛毫銀針,發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緋晚從昏沉中醒來,立刻對上婦人嚴厲的臉。
也看清了自己處境。
未着寸縷,被兩個宮女按住。
舉起的腿用汗巾吊在床架上,栓得牢固。
上面露着,下面最私密之處也露着,極其羞恥的姿勢。
可沒人理會她的羞恥。
因為她是板上魚肉。
持刀者誰會在意魚肉的感受?
那持針的婦人,把一根又一根長短不齊的銀針扎在她身上。
她的身子,肌膚欺霜賽雪,瑩潤細膩,在燭光下泛着霧中月華一樣的光澤。
只是從臍下,到鎖骨,密密十餘根針蜿蜒排列,看着滲人。
毫針入體,酸疼麻脹。
緋晚咬牙忍着,確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第一次侍寢之後。
這時她十八歲,是春貴妃的陪嫁宮婢。
要替不能生育的主子服侍皇上。
是主子借腹生子的工具。
宮女沒資格陪伴皇帝共度長夜,事後她被抬出春熙宮正殿,由春貴妃接替服侍皇帝安眠。
等皇帝去上早朝,被安頓在偏殿尾房的她,就迎來了銀針刺穴。
春貴妃想讓她一擊而中。
絕不願她多次侍寢。
本宮掌事何姑姑粗通針灸術,有一套祖傳的助孕針法。
朝上舉起雙腿的姿勢,保證龍精順利流入女子體內,再輔以銀針刺穴,讓女子經絡運行更適合受孕,那麼懷孕的可能就會大大增加。
只是,何姑姑手法粗鄙,讓緋晚十分痛苦。
渾身如被千百隻螞蟻噬咬,太難受了!
「嗯唔!」
她不住發出痛苦吟哦。
「浪蹄子!」
何姑姑行針完畢見她這般,狠罵一句。
一個低賤的奴才,卻比主子娘娘還勾人,昨夜第一次侍寢就讓皇上在她身上下不來,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叫了兩次水。
真賤!
「行針完了?你們受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殿內,一道清脆女聲。
身穿淺櫻色紗緞襦裙的年輕女子,手搖團扇,含笑從織錦玫瑰團花椅上站起來。
容貌中上,並不十分美麗,但因精心修飾過,簪環裙釵都搭配得宜,倒是耐看。
尤其她微微偏頭,眼睛忽閃的姿態,更顯幾分嬌柔可愛。
正是春熙宮主位,春貴妃虞聽錦。
「緋晚這裏,本宮親自來照顧,她昨夜辛苦,本宮很是心疼,也想跟她說幾句知心話。」
她腳步輕快,三兩步到了床前,滿是關切地看向依舊在痛苦中發抖的緋晚。
「是,娘娘。」
何姑姑收了針,粗暴解下緋晚吊着的雙腿,連條薄單也沒給蓋,由她繼續晾着。
領宮女們臨走前還嚴厲警告:
「收起你那狐媚樣子,老老實實聽娘娘的吩咐!娘娘如此厚待,你要是不知道感恩,那可真是黑了心!」
幾人出去,殿門關閉。
虞聽錦關切的神情一瞬間收起。
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凌厲。
「你真有本事呵,好妹妹,一夜兩次。嘖!」
她咬牙切齒。
昨晚這賤婢被幸了兩次,而後她入帳陪侍時,皇上卻只顧酣眠,連碰都沒碰她。
上朝之前她殷勤伺候,可皇上意興闌珊,還總是走神,似乎在回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