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櫻花因前些天一場雨提前散落。
春風料峭,高田旭大步流星踏過撒布淡粉色花瓣的街面。
等他轉過一個拐角,看到遠方的黃色警戒線,不由腳步一滯。
不過高田旭上學要路過那裏,他也沒想過繞行。
很快走到聚集人群的警戒線近前,高田旭都不用打聽,人們的議論就自然進到他耳中。
「他住在二層。」
「那個男人我見過,應該是獨居。好像去年就被公司開除了,偶爾看他深夜去便利店買啤酒」
「他是被刺死的?天哪」
「前天好像就死了。今天似乎是柏青哥店認識的朋友來找他,才發現」
「又來啊。」
高田旭在心裏咋舌,繼續往學校走。
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高田旭偶有聽聞,因感染症大流行後數年經濟不景氣,日本治安已經惡化。
但在這個世界,已過了那個時間點還沒有出現大流行,日本的情況卻比過去印象里還要糟糕。
他剛搬來,這已經是最近第二起兇案了!
雖說之前就知道附近治安一般,但局部地區老出兇殺案,性質又不同了。
就算知道這類惡性事件和自己無關,但還是為自己付了一年多的租金不值。
怎麼有臉要那個數的?
走進一條小路,旁邊就是學校傾斜壘石壁風格的側牆。
這裏已有不少穿着制服,提着統一樣式挎包的學生,
穿過小路,剛好一片遮日的雲朵也移開。
高田旭只覺豁然開朗,眼睛微眯。
熙攘的大街上也匯聚了更多少年少女,統一的裝扮和目的地形成一支人流。
語聲伴着舒爽的風撲面而來。
「誒,佐藤是去了湘南台嗎?」
「對呀,你不是知道他的成績嗎。」
「原來如此。還以為他也要來湘南」
過去就相互認識的學生聊得起勁。大多數新生沒有熟人,但默默行進中也好奇地四處張望。
身上嶄新的校服在陽光下筆挺而硬朗,顯得未成熟的面孔更加柔軟。
新生中沒有太大聲喧譁,但年輕人聚集的地方就仿佛吸納了周圍所有的熱氣,吹散了春寒。
高田旭加入這支隊伍,心情也被帶動的輕鬆起來。
「湘南高等學校」
瞧了眼校門旁的牌匾,高田旭走進校園。
在神奈川,這也算一等一的公立高中了。
如果沒穿越加重讀,他覺得自己考取這個水平的學校會有困難。
校內有很多部團在招新,高田旭避開幾個發傳單的學生,腳下生風地穿過中庭。
高田旭這一世訂立了目標——護養所出身的他沒有經濟基礎。他需要勤工儉學,除了湊足學費,更要維持住成績直到進入大學!
社團如果強制,他開學後隨便找個地方申請個幽靈部員就完了。
「你說什麼?感覺還好吧?」
「啥,你認真的?這不土得掉渣?」
身旁傳來這樣的對話,在一眾社團拉新的呼喝中都能清晰聽到。高田旭轉頭望去,交談的是兩個男學生。
這學校領帶隨便帶,不好一口咬定,但基本能看出這兩人是剛入學。
嘴上抱怨的男生頂着常見的刺頭碎發,外貌身材並不出奇,硬要說打了個黃黑色參差的耳釘算有些區分度。他正拉開自己制服的豎領一副作怪的模樣。
周圍的學生也注意到這邊,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這也正常,就日本人的禮儀剛入門的學弟公開場合這麼大聲議論,還對本校校服評頭論足,是很不禮貌。
而在一邊的高田旭則有些吃驚。戴耳釘在日本高中生里還算能接受,問題是從高田旭這個角度分明能從對方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