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6節宦海生波3  清山變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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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國藩這一次惹出的禍事可謂是極大,而且案情非常明確,幾乎不用怎麼做更加具體的會商,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就以大不敬的罪名擬定了斬立決的處罰。大不敬是滅門之禍,甚至連他的家人,也定讞成冊,一體報上御前。

    照例京中有情節非常嚴重的案子,是要三法司會審的,如果處以死刑,則要三法司六堂十三位堂官同時同意——這有點類似今天西方的陪審團制度——有一個專用名詞叫做:全堂畫喏。

    如果有需要『專折具奏』,就如同曾國藩這樣的案子,雖然是由刑部審理,但是因為事涉『大辟』,也還是要六堂一致,方始定讞(音燕)。

    擬定的罪名報至御前,皇帝單獨召見了刑部兩尚書——漢尚書周祖培和滿尚書阿勒精阿,見禮已畢,讓他們兩個人站起來,皇帝看了看三法司滿漢十三名堂官全堂畫喏的奏本,隨手放在了一邊,話題卻和這件案子本身沒有什麼關係:「周祖培,阿勒精阿?」

    兩個人趕忙躬身行禮:「臣在。」

    「朕這幾天總是在想一件事,曾國藩雖然偶有疏忽,但是念及他入仕以來,辦事尚稱勤懇,為人也還算謹慎。若是就這般殺了,朕於心不忍呢!」

    「皇上行法,如鑒之空,如衡之平。一本大公之處,曾國藩獲罪之臣,自當心服。」周祖培先是狠狠的捧了皇帝幾句,隨即說道:「其實,便是皇上不說,微臣也有兩請之議!」

    皇帝當然知道周祖培口中的兩請是什麼意思。所謂的兩請,大約是這樣的:按照朝廷律法,某一犯官論罪應該處死,但是有某些特殊的原因,或者顧慮到皇帝心中想施恩,又不便開口,預為設想之法。

    例如,某大臣是某嬪妃的親屬,則承辦的官員就要考慮是否可按『八議』之中的『議親』一條,以為稍從末減的藉口?當然,兩請的前提是兩引(兩引就是指有前例可循的情況。關於這一點,後面再做詳細介紹),也是要分得清楚明確的。


    皇帝倒給他的話引起了興趣:「哦?既然是這樣的話,朕倒要聽聽你這兩請之議了。」

    「臣以為,曾國藩以一介書生,驟然登進,常伴帝側,雖然是天下讀書人羨慕,卻也是福兮禍所伏。總是短了幾分歷練之資。」

    周祖培這番奏答便是心照之語了!誠然,登進太快,於曾國藩確有不利啊!倒是真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日後處理他的辦法了。不過,這不是今天皇帝召兩個人到御前的本意,當下不再提它:「曾國藩之事,容朕再想想。」

    「是!」

    「還有一件事,是朕怎麼也不明白的。朕記得,給曾國藩的旨意是在七月二十三日的早上着你帶到通州的,是不是這樣?」

    周祖培回憶了一下:「是!正是七月二十三日的早晨,臣見駕的時候,奉皇上的口諭,到通州傳旨的。」

    「嗯,那就不對了。如果這樣計算的話,為什麼曾國藩的謝罪折是在同日送抵禦前的呢?難不成是曾國藩事先得到了什麼人的通氣?」

    周祖培大驚!自從陳孚恩之事爆發之後,朝臣們得出了一個共識:皇帝最恨的便是以內廷官員結交外臣!一旦發現,立刻便會施以雷霆手段。曾國藩之事他偶有思忖,也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只是事涉軍機處重臣,他不敢過多進言,這一次聽皇帝主動提起,立刻便來了精神:「聖明無過皇上,臣夜靜更深之時,偶有所得,也認為時間上對不到榫頭,只是一時無暇細辯,方始延宕至今。」

    皇帝的臉色逐漸黯淡了下來,聲音中一片乾巴巴,他說:「這樣也不能算是你的過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嘿,只怕朝堂之中又有陳孚恩、阿克敦之流冒頭了!」

    周祖培身為刑部尚書,對大清歷朝歷代的大案都有所了解,陳孚恩不用提,阿克敦之事則是另外一重公案——。

    當時是在乾隆十三年,乾隆皇帝率皇后奉聖母皇太后東巡,聖駕走到山東德州的時候,皇后突然暴病而亡,其時是在六月份。國母薨逝,這一次東巡只得草草結束,返京之後趕忙處理皇后大喪事宜。不想,在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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