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明白這裏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好替你轉圜啊?你這低着頭連看也不看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一會兒替你說話時究竟該從哪方面入手?到時候萬一話說岔了,想要再往迴轉圜,那可不容易了,尤其是常委會議議題主導權掌握在沈國生手裏。
沈國生此時心中也是驚疑不定。雖然說從理智上來說,沈國生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包飛揚再怎麼能幹,也是剛剛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被徐國棟這麼一鬧一激,熱血上涌。大腦一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出這一番氣話完全在情理之中。如果包飛揚因為這件事情最終辭去了市長助理的職務,那麼在最近三五年,或者說至少是在沈國生任內,包飛揚休想再從正處級的職務上往上邁進一步。那就意味着,包飛揚的話語權仍局限在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範圍內,在海州市其他地區的經濟規劃和建設上面,沈國生不用面臨這個年輕後生咄咄逼人的壓力。
可是從直覺上來說,沈國生又覺得事情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總覺得包飛揚這個年輕人和其他年輕人不一樣。有着遠超於同年齡階段的人的成熟。包飛揚做出這樣的舉動,或許還有別的含義在裏面。
一邊想着,沈國生一邊往邱成德那邊看,以包飛揚與邱成德之間的密切關係。包飛揚敢放出這樣的話來,邱成德至少要知道點什麼嗎?
可是當沈國生看到邱成德臉上表情十分平靜但是手中的派克金筆卻幾乎被攥斷的時候,心情頓時是穩定了不少。
看來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啊!看這架勢,邱成德明顯什麼都不知道嘛!這說明什麼,說明包飛揚事先並沒有跟邱成德通氣,這完全是頭腦一時發熱講出來的氣話嘛!
嗯。這就好了,這就好了!自己這時候應該添一把柴,扇一扇風,把包飛揚將在那裏,不能讓他再縮回去。
輕輕咳嗽了一聲,沈國生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邱成德啪地一聲,重重地拍一下桌子,厲聲對包飛揚說道:「包飛揚,你還是不是員?你還是不是國家幹部?動不動就想卸擔子撂挑子,誰給你這樣的權力?你眼裏還有沒有組織紀律?還有沒有市委領導?你以為市長助理這是到菜市場買大白菜,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了嗎?你這樣做,就不怕讓當初大力提拔你的國生書記寒心嗎?」
沈國生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噴出來!
這個邱成德不愧是在交通廳廳長的位置上下來的啊,真不是一般地難纏!能夠這麼好的把握住機會搶在自己前面發言,而且說的話看似是訓斥包飛揚,實則是處處在替包飛揚擺梯子壘台階,生怕包飛揚下不來台。更可惡的是,邱成德還把他沈國生擺出來做擋箭牌,說當初提拔包飛揚到市長助理的位置上市自己大力堅持的。不錯,當初是他沈國生堅持要把包飛揚提到市長助理的位置上的,可是這也能被邱成德當做理由,讓包飛揚不要衝動鬧辭職嗎?
「成德同志,有話好好說,不要發火嘛!」沈國生也不是一般人物,不能讓邱成德幾句話就讓包飛揚滑脫了,他笑眯眯地說道:「我看飛揚同志做得不錯,敢作敢當,這才是真正地為自己負責,為組織負責!如果年輕人沒有一點朝氣,沒有一點魄力,死氣沉沉地,那不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還有什麼前途啊?革命工作就需要包飛揚同志這樣的朝氣和魄力嘛!是不是啊飛揚同志?」
說最後一句話時,沈國生卻是對着包飛揚。他務必要包飛揚咬死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番話,不能有絲毫退縮。
哼哼,你包飛揚站起來也是七尺多高的漢子,總不能把自己說出的話再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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