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正在坐在第一監察室主任的小辦公室里研究環保法規,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飛揚,在看啥呢?」塗小明滿面春風地走進來。
「喲,明哥,快請坐,快請坐。」包飛揚抬起頭,見是辦公室主任塗小明,趕緊放下手裏的書從桌子後面出來,拉住塗小明的胳膊把他讓到沙發上。
「你上任這麼長時間了,老兄我可還是第一次到你辦公室叨擾,怎麼?沒有打攪你吧。」塗小明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看着包飛揚忙着倒水,也沒阻攔。
包飛揚心裏有數,塗小明這話是在給自己解釋,雖說他現在已經調回西京市,也通過關係把包飛揚調來西京市環保監察廳工作,但為了避嫌,在兩個人的關係上,他們還不能太張揚。
政府機關的人愛嚼舌頭,這是天朝一共性。包飛揚的伯父包國強被老領導田剛強調至西京市任市委書記,明擺着包國強屬于田系人馬。而包飛揚又是包國強的侄兒,在派系上劃分也屬于田系一派。
塗小明是省委書記塗延安的大公子,這也是路人皆知的事實。塗延安和田剛強是西北省的一二把手,都有自己的勢力圈。省委書記是一把手,又在西北省幹了一屆,門生應該不少。田剛強初來乍到,沒有幾個可用之才,也要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這也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但是,萬一兩個人之間因為用人產生點裂隙,兩派之間的矛盾也就會凸顯出來。
權力之交中,往往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枝枝蔓蔓,利益交叉時的解決途徑。就會導致一些立場上的分歧,兩位一品大員之間產生的矛盾,必將會為西北省官場帶來一場地震。
作為兩個派系的代表人物,塗延安和幫田剛強都是老官場,倘若以後真的會有什麼不睦。自然也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但是作為官二代的塗小明和包飛揚,卻不好那麼輕易地獨善其身了。
兩個人是兩個陣營的代表性人物,一有風吹草動,最容易中槍的就是這一對患難兄弟了。
「包兄,你這話可就見外了啊。咱弟兄誰跟誰,我這外行到監察廳工作,正愁沒人指點呢,怎麼能說叨擾呢。」
自從接受包飛揚的治療後,塗小明的幻肢痛的疼痛感已經徹底消失了,一年前。塗小明真正地嘗試了人體對疼痛的忍耐極限,那種滋味如萬蟻鑽心,疼起來吃飯沒胃口、睡覺沒心情,折磨得他沒了人樣,就在他萬念俱灰準備一死了之的時候,是包飛揚救了他。
跟着包飛揚到天源市,雖然只是個顧問。但包飛揚對他恭敬有加,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塗小明對包飛揚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自己對包飛揚這個不張揚、不勢利的兄弟是由衷地佩服加折服,不過,他也是經歷了由依賴轉變為信服,又由信服轉變成折服的一個感覺歷程。
「明哥,這麼說今天你是有什麼事兒了?」包飛揚將泡好茶葉的水雙手捧到塗小明眼前。
「我今天接到一個批件,看領導批覆是交第一監察室辦理,這不我就先來給你打個招呼。」塗小明欠了欠身接過水杯。用一種信任的口氣說道。
「具體是辦什麼事兒?」包飛揚問道。
塗小明輕輕吹了吹茶杯上的浮茶,說道「天元樓大酒店排污不達標。」
「天元樓?」包飛揚問道。
「是啊,飛揚,這家酒店可不是一般的酒店,我聽下面的人說。好像這家酒店的聽老闆是西京市副市長趙成斌的小舅子,至於說趙成斌是什麼德行,你估計還不清楚,這個傢伙可是一個出了名的護短的主兒……」
塗小明和包飛揚說話不會藏私,但看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還有未盡之意。包飛揚知道他是有所顧慮,也是在替自己着想,也就沒有往深一層次問。
「明哥呀,是塊硬骨頭,可不知道領導為什麼把這件事交給了第一監察室辦理?」包飛揚沉吟了一下,問道:「你是辦公室主任,知道這裏面有沒有什麼內情?」
「第一監察室分管省城及周邊地區的環境監察,從這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