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背後說說都不行了?我料着他沙場百戰,也沒有這麼脆弱,偏說這廝又如何?他不愛聽,來打我啊。」反正是在自己的房間,不怕被人聽見,顧綺羅索性蠻不講理了一把。
「愛聽。你喜歡說什麼,就說什麼。」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似乎帶笑的聲音,嚇得顧綺羅和杏花驚叫一聲,一瞬間從椅子上跳起,杏花還沒反應過來,顧綺羅已經一個箭步來到了外室門前,一把掀開帘子,果不其然,第一眼就看見門外站着的蕭江北。
這一驚非同小可,大姑娘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是怎麼……混……混進來的?」
「我不是混進來。」蕭江北有些無辜的攤手:「姨娘命我來請顧夫人和姑娘去說話,我只要站在門外傳話,不算逾矩。」
顧綺羅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這蕭江北看着狂傲,卻不料還有這些小心機呢。站在門外傳話?不算逾矩?問題是你站在門外忽然來了那麼一句,誰知道你究竟是來傳話還是來聽牆角的?
狠狠瞪了蕭江北一眼,卻見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目光如水般溫柔看着自己,顧綺羅真是納了悶兒:自己既無傾城之姿,又無公侯千金之勢,這男人看上去也不是個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兒的,那他到底為什麼就認定了自己似得?他難道都不覺得這門婚事很委屈他?別扯什麼一見鍾情,想讓這廝一見鍾情,只怕西施貂蟬那樣的傾國絕色也未必能辦到。
顧綺羅一不小心就陷入自己的疑惑中了,蕭江北也不言語,只是依然目光如水的注視着她,直到杏花的咳嗽聲響起,才讓兩人回過神來。
「姑娘若是乏了,便歇息一下,若是不乏累,姨娘和姑娘們都在廳中說話,你過去熱鬧熱鬧也好。」平時惜言如金的蕭江北,這會兒卻是關懷備至,就差沒喋喋不休了。
「好,多謝公子過來通報,我這就過去。」
因為是剛到房間裏,所以身上衣裳還沒換下,正好過去見香姨娘她們。於是顧綺羅回身向房中囑咐了春雨幾句,便對杏花道:「走,咱們也過去吧。」
出得門來,杏花非常知趣的落在後面,然後她就詫異地看到蕭江北故意落後一步,直到和顧綺羅並肩而行,這才調整了步調和自家姑娘保持一致,一面輕笑道:「這一片山多,林子也有不少,雖然如今是冬天,不過還有許多獵物出沒,回頭我去射幾隻兔子狍子打打牙祭,若能遇到狗熊,那最好了,熊肉很香的,不過狗熊冬天幾乎都見不到,但是有野豬……」
顧綺羅起先有些詫異,總覺得蕭江北這個面癱說話不該是這個風格,但很快她就被對方說的內容吸引了。當聽到蕭江北說這附近還有不少的獐子麋鹿麂子等獵物時,大姑娘終於再也忍不住,躍躍欲試道:「聽起來很好玩兒,你什麼時候去?能帶上我嗎?」
蕭江北一愣,沒想到顧綺羅竟會如此大膽,但他很快便低頭一笑,暗道自己真傻了,那天贈刀之時,不就知道這女人是個和自己一樣膽大妄為的嗎?
一念及此,心中更是歡喜不盡,只是看着心上人秀美興奮地面龐,他猶豫再三,卻還是不能不把一盆冷水澆上去:「我當然很想帶你去,只是……你會騎馬嗎?」
「會……」顧綺羅身為軍人世家的一份子,怎麼可能不會騎馬?但看到蕭江北臉上難得出現的驚訝表情,她才立刻反應過來:現代時的自己會騎馬不稀奇,可這個時代的顧綺羅生長於鄉下,怎麼可能會騎馬?杭州鄉下那座老宅里,連頭驢都沒有,還馬呢。
「會,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大姑娘覺得好尷尬啊,轉過頭使勁兒吞了口唾沫,一句話費了好大勁兒才憋出來。卻聽身旁少年笑道:「無妨,等將來我教你騎馬,到時候便可以光明正大帶着你射獵遊玩了。」
習慣了征戰射獵的蕭江北壓根兒就不會想到,這一句話對顧綺羅具有多麼強大的殺傷力。只不過他從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敏感讓他發現身旁人瞬間好像有些不一樣,於是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就見顧綺羅面龐上竟添了幾許紅暈,見他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