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一旁的林紀香笑道「秋嫂啊,每年重陽節你都要將這菊花酒的好處說上幾遍,我都懷疑你是蘇州酒坊的人了。」
秋嫂不好意思的說道「哪裏啊,我這不是,想着讓大家多喝喝這菊花酒嗎?這真的是好酒。」
林紀楠笑道「既然是好酒,怎麼能獨享呢?安容生。」
一旁的安容生恭順的道「老爺——」
「去跟賬房說,今天是九九重陽節,每人多發五個大洋,這菊花酒每人賞上一壇。午後眾人可自由出去逛上一逛。」
林紀楠的話讓眾人大喜。
一眾丫鬟婆子喜滋滋的踮起小腳。
安容生恭順的點了點頭,道「是,老爺,容生這就去和賬房說。」
見眾人歡喜,許茹寶道「老爺,難得今日喜慶,不如也讓工廠和繡坊的工人們也樂上一樂。」
林紀楠思量了片刻,道「也好。工廠,繡坊那邊,你就看着辦吧。」
許茹寶朝身邊的安容海道「下午給工廠和繡坊的工人們每人發三個大洋。」
安容海遲疑道「二夫人,咱們林家繡坊在江浙繡坊中已經是最仁義的了,逢年過節,都會發錢發物。這次重陽,也早在幾日前發了米麵,如今又要發錢——」
許茹寶和林紀楠相視一笑。
林紀楠將一杯菊花酒一飲而盡。
「容海啊,你管理工廠和繡坊已有十多年了,但你還沒有掌握管理的精髓啊。」
眾人不解。
林紀楠緩緩道「管理就是修己安人的過程。《論語·憲問》中,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
修己安人,提高自身修養,使你身邊的人安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九九重陽,體己體人,錢財不過是外物,人心才是內力。
又如何擔心未來賺不到更多的錢呢?」
安容海慚愧的抱拳道「容海沒有想到這個。」
許茹寶笑道「好啦,好啦。今天是個好日子,就不要談這些費腦筋的話題了。」
安容順笑盈盈的看着孟水芸,道「今天是九九重陽,按照習俗,是要登高,賞菊,喝菊花酒,吃重陽糕……但更要看望老人。」
孟水芸靜靜的看着安容順,她知道安容順定是早有安排。
「吃過早飯,讓司機老錢帶着你和桐卓回你姑父的鋪子,去看看你姑姑和姑父。這禮啊,我都讓秋嫂一早就準備好了。」
孟水芸感激的朝安容順鞠躬,道「謝謝夫人。」
眾人笑了。
林紀香嗔怪道「還要叫夫人,不如現在就改稱娘吧。」
見孟水芸羞紅了臉,安容順道「紀香,你這個當姑姑的,當着晚輩的面,也不端着點兒。」
林紀香不依不饒道「哎呦,這還沒過門呢,這婆婆就護着兒媳婦了?哎呦,我還真是嫉恨啊。二嫂,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過?」
安容順笑道「我對你好算怎麼回事兒?對你好,那也得是你那沒見過面的男人和婆婆啊。」
「哎呀,二嫂,就知道你會拿這話來噎我。」
眾人說說笑笑,已過去大半個時辰。
吃過早飯,孟水芸和林桐卓在綠真、念雙、司機老錢的陪同下出了林府。
人們看到黑色的道奇汽車,紛紛羨慕的說道「這不是林家二少奶奶的車嗎?哎呦,真是羨慕死人了。誰家要有這樣的閨女,該多麼讓人順心。」
「雖說這林家二少爺癱瘓了,可人好啊,林家人也厚道,家業也豐厚。真是想不明白那個於鳳凰為什麼要逃,真是丟了幾世修來的福分。」
「可不是嗎。不過啊,這都是天註定啊。天命不可違。上天啊,註定了林家二少爺和水芸這姑娘有夫妻的緣分。」
汽車在眾人的羨慕中一路緩緩行進。
……
九月九的天,涼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