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那把刀,總算是落下來了!
安寧鬆了口氣兒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花,權煜皇便瞬間站在了她的對面,漆黑的沒有一點光彩的眸子,陰、冷、暗!似乎要將她穿透一般。那漆黑的妖眸,過分的銳利。
安寧把牙根都要咬碎,才忍住沒有錯開木光,而是直直的迎上了那過分陰鷲的妖眸。
「行,挺帶種!」
知道不該跟他嗆嘴,可安寧就是忍不住,「還行吧!」
她又沒以權夫人的身份去跟男人吃飯,更沒陪男人睡覺,憑恁的要給姓權的這樣對待?
憑恁!
「操!」
低罵一聲兒,權煜皇伸手便猛的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次,是真的呼吸不上來,要窒息了。
冷!
陰冷。那是一種能凍結心臟的陰冷。
當他手指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安寧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冷顫。覺得四肢百骸也要被冰封凝固了。
鼻尖兒下,是濃烈的血腥味。
就在她瀕臨昏厥的前一秒,男人放開了她的脖子,安寧被他一推,不受控制的向後跌去。整個人就狠狠的撞在了餐桌的尖銳上,那過電的感覺,一路從尾巴骨傳達到每一根神經。
睜着眼睛緩了好半天,安寧這才找回點知覺。
「老子真想一刀一刀颳了你!」
橫豎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一條賤命,他權五爺高興了,拿去便是。反正她不受他這氣了!
安寧捂着脖子,腦袋一仰,「你權五爺一向說到做到。剮我是吧?成,你想剮我就剮吧。難不成我還能躲過去?」
「傻.逼玩意兒!」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傻.逼到你了。」
權煜皇怒極反笑,可這笑,非但沒能柔和他的五官,反而更加的陰森怖人。
「你不傻.逼,是五爺傻.逼。知道你有危險了,上趕着派人去救你!那倆孫子給你下藥關老子屁事兒?」
『咯噔——』一聲兒,安寧腦子裏的某根弦,斷了……
那兩個猥瑣男還真給她下藥了!
她就說,以她的酒量,怎麼會喝醉。還有……難怪一上車南宮就給她灌了瓶中藥。
南宮說那是解酒用的,也給了啥事兒沒有的欣然一瓶,她沒在意,信了。
於是乎麼……權五爺心裏的氣兒,她多少算是摸明白了一點兒。
首先麼,不爽她出去應酬男人的飯局,這是肯定的。其次麼,他手底下死了兩個兄弟,她也算運氣不好,正好撞在權五爺的槍口兒上了。最後麼……知道她有危險,他自己趕不及,就讓南宮姬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救她。
這三樣兒,加在一起……
權五爺沒一刀一刀剮了她,還真是挺心疼她的。
有錯就認,這是安寧最大的優點。
面對男人那盛氣凌人的態度,心裏再怎麼不樂意,她也還是輕輕的說了一句,「那個……謝謝。」
「不必。當老子鹹吃蘿蔔淡操心。」
安寧沉默的望着他,望着他以再平常不過的姿態,平靜的坐在了兩個跪在他腳下的美女的脊背上。
以人為椅。
得多猖狂乖僻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了!
她一直都清楚權五爺的名聲,她也一直都明白權五爺在外邊的兇狠邪獰。
可她還是漏算了……這男人手中的滔天權勢,到底有多可怕。
安寧沒有猜錯,房間裏除了軟榻,沒有椅子。因為椅子,就是這房間裏的每一個美女。
這些隨便一個拿出去都能秒殺電影明星的美女,在這裏,竟然被當做一把椅子,一件家具來使用。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外邊那些人,為何一聽到權五爺的名字,就嚇得要尿褲子。
他湊近的一瞬間,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剛才眼前浮現的血腥,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