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小心翼翼地跟着前方的灰耗子劉永祿。
本來在她的設想中,今晚上應該是浪漫而安穩的一夜,和瑞奇先生共進晚餐後她會邀請對方回自己家裏坐坐。
在公寓裏她早就準備好了香薰和美酒,就等着瑞奇先生一進門就拽住他的衣領躲在他懷中顫抖哭訴。之後的事兒自然而然地發生就好了,她不相信有哪個男人能抵禦自己的這樣放低姿態的哀求和順從。
可此時此刻自己卻變成一隻老鼠還要跟着瑞奇先生在午夜探尋歌劇院中的秘密。
這裏的詭異奇談放以前她只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但今夜經過了瑞奇先生和那隻貓的分析後,每經過一扇半掩的房門,一條漆黑的走廊,她的心臟都要抽緊一下,生怕裏面會突然躥出什麼怪物出來。
而且瑞奇先生也變成了老鼠,如果他
「前面是哪兒?觀眾席?」
劉永祿突然停住身子,朵拉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差點撞到他身上。
「前面應該是包廂的的位置」
「包廂?譖來對地方了。」
倆人跟着刺客的腳步聲一路順着盤旋向上的樓梯爬行,他倆不敢跟的太緊,只是順着腳步聲小心尾隨。
此時走廊中那沉悶的腳步聲也終於停下了,就在眼前漆黑的走廊中,朵拉和劉永祿躲在了一根立柱後面等着對方開門。
刺客進門後兩鼠又等了一分多鐘,才鬼鬼祟祟地溜着牆邊跑到門前,包着棕色皮革的木門上寫的正是數字5!
5號包廂難道歌劇院裏關於這裏的傳言也是真的?朵拉一陣目眩,她對找尋隱秘的真相不感興趣,而刺客進了5號包廂反而使她更不安了。
曾經聽到過的那些傳聞迅速在腦子裏發酵,她已經產生了幻覺,總覺得黑暗中有什麼在窺探着自己。
而灰老鼠瑞奇在門前滴溜溜轉了兩圈,又試着蹦躂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如何進門。
「朵拉,你們介包廂,有和外部連通的窗戶或者洞嗎?咱鑽進去。」
「當然有,要不然舞台上演員的歌聲怎麼傳進來,包廂都是半開放的,當然包廂內也有窗簾可以拉上。」
「走着,頭前帶路。」
還要進包廂?朵拉心臟驀地顫了一下。
終於兩鼠在繞了一個圈後,找了個位置跳到包廂外圍的圍牆上,再踩着一層層的裝飾性花紋浮雕躍上了5號包廂的陽台欄杆。
好在此時歌劇院內的燈光都已熄滅了大半,他們倆體型又小,很難被注意到。
朵拉順着欄杆的縫隙朝包廂內看去,此時那名刺客就站在包廂內,他已經脫掉了風衣,此時正在一排排解開了襯衣的扣子。
為什麼要脫衣服?
可接下來,刺客便給出了答案,眼前的一幕如果朵拉還保持着人類的身體的話,肯定會駭地叫出聲來。
只見刺客的頭顱逐漸像充滿了水的氣球一樣開始不規則地抖動,似乎裏面的每一塊血肉都生出了自己的意識,它們不滿足於頭顱原本的形狀,爭先往外涌動。
漸漸的涌動開始有了規律,大塊的血肉向下填充,黑暗中刺客朦朦朧朧的五官也向內融化,沒有了最開始的輪廓。
向下挪動的血肉迅速撐大了他胸膛以上的位置,尤其是脖子,此時刺客的脖子因為塞滿了肉塊的緣故變得鼓鼓囊囊,皮膚也被撐開,形成了一圈圈的褶皺。
原本腦袋的位置最後萎縮成嬰兒拳頭大小,緊接着那一小塊白色的肉球開始向上生長,一條如同蝌蚪尾巴的怪異觸手替代了原本腦袋的位置。
此時刺客的上半身呈現出一種病態的圓錐形,脖子粗,代替成為腦袋的觸手小且修長。
隨着頭部觸手越長越長,刺客的肉體終於停止了畸變,他甩動頭上的觸手伸向牆壁上的一個黃銅凸紐。
凸紐位置不高大約也就到成人的腰部,每個包廂都有,作用是方便觀眾將自己帶來的雨傘和文